長舟和雲帆跟進來,不解地看着她的舉動。
寒酥掃過案頭,這裡久無人住,并沒有可用的墨。她吩咐:“給我拿筆墨來。”
微頓,她又補充:“另外再給我殺一隻雞,取雞血來。”
長舟和雲帆對視一眼,雲帆轉身出去辦。長舟詢問:“夫人要做什麼?”
“接他回家。”寒酥走到一旁的書櫥前,在架子裡翻了翻,找出厚厚的一沓空白紙張。
長舟皺眉:“可是将軍沒有别的交代,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寒酥快步走回桌前,将厚厚的一沓空白紙張放在桌上。她說:“你是他的屬下,要謹遵他之命。而我不是他的屬下,無需萬事聽他命令。”
長舟眉頭皺得更緊了,偏又無法反駁。他沉默片刻,道:“夫人既說我需謹遵将軍之命,那對夫人的命令……”
寒酥轉過頭看向長舟,同時舉起一塊金絲玄色的令牌,其上刻着一個“封”字。
長舟愣住,沒想到寒酥會有封岌的令牌。
長舟隻會以為封岌将這枚令牌交給寒酥,便是給了寒酥最高的用人權力。長舟不會想到,這枚令牌并非封岌給寒酥的。當然,也不是寒酥偷的。隻是兩個人親密無間不再有秘密也不再設防,她的東西他的東西本就收放在一起。
雲帆快步從外面進來,遞上筆墨。他在外間翻找筆墨時,将長舟和寒酥的對話聽了個大概,他看了長舟一眼,撓了撓頭,問:“夫人,其實我也覺得沒有必要多事。将軍既然是大搖大擺當着百姓的面被帶走,聖上應當不敢随便給将軍按個罪名,不能服衆,聖上不得不顧慮。再說了,将軍的舊部也不是吃幹飯的嘛。”
“是。他不會有事。可是為國從戎十幾年的英雄不該受牢獄之苦,這是對英雄的亵渎。”寒酥蘸了墨,開始為封岌伸冤。
長舟和雲帆對視一眼,雲帆丢下一句“我去殺雞”,轉身出去。
長舟問:“夫人,我能做什麼?”
“等我寫完之後,幫我抄錄。”寒酥瞥一眼桌上的空白紙張,“這些不夠,去将府上所有的紙張全要過來應急。”
長舟去院子裡向下面的家仆傳了話,他再回來時,寒酥已經将伸冤書寫好放在一邊,開始寫第二遍。
長舟走過去坐下,拿了筆開始抄錄之前,他先浏覽了一遍寒酥寫的内容。他臉色逐漸沉下去,眼底甚至藏着一點愧意。為自己覺得将軍暫時在牢中待幾日并無不妥而愧疚。
雲帆很快取了雞血回來,他也坐了下來,一并抄錄這份伸冤書。
不多時,院子裡的下人們從王府各處陸續抱着紙張送過來。寒酥讓他們認識字的,也都幫忙抄錄。
寒酥從各房要紙張的事情很快在府裡傳開。封岌被帶走,府裡上上下下老老小小正是繃着心神時,寒酥這邊有了舉動,各房立刻派人去打聽。
寒酥并未隐瞞。
封三爺第一個過來,拿起桌
上抄完的一份伸冤書,一目十行快速掃過。寒酥抄得專心,将一份抄完去寫下一份時才注意到姨丈。她微怔,繼而起身:“姨丈。”
“這……有用嗎?”封三爺皺眉。
“有用。”寒酥說得肯定。
封三爺驚訝地望向她,他原以為寒酥會說“總要試一試”之類,完全沒想到得到這樣一個堅決的答複。封三爺沒再說其他,他大搖大擺地坐下來,将貂皮大襖的袖子向上撸一撸,也拿起筆來抄寫。
大爺和四爺本不想過來,他們對寒酥的身份始終心存介懷,可聽說三爺居然過去抄寫了,兩人議論了半天,思量着眼下也沒别的辦法,也往銜山閣去。
兩個人剛走到門口,迎面遇見大郎和二郎愁容滿面地過來。
“父親和四叔要去哪兒?”大郎詢問。
“去抄佛經求佛祖保佑。”大爺頗為感慨地說着,說完又歎了口氣。
四爺招了招手,讓他們兩個也跟去。
大爺并非故意隐瞞大郎和二郎,隻是覺得寒酥此舉和求佛沒什麼區别。
府裡的女眷們聚在一起說話,她們派人去打聽,聽說府裡的男人們都過去了,他們有些猶豫。
封錦茵一下子站起來,說:“走啊!幹坐着有啥用!”
三夫人有些意外地望着繼女,她心裡覺得有些欣慰。可是下一刻,她就聽見封錦茵嘀嘀咕咕:“二叔出事了咱們都得完蛋。”
三夫人一愣,繼而哭笑不得。
一時間,府裡但凡是識字的,都聚到了銜山閣。
夜深時,封錦茵甩着發酸的手腕,嘀咕:“到底要抄多少份啊……”
她聲音不大,可因為所有人都在埋首抄錄,她的話就變得格外清晰。封錦茵咬了下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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