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窗外的煙火也燒到尾聲。謝曼安叮囑封岌和寒酥回去的路上要多加小心,又親自給寒酥裹了鬥篷。
她立在檐下目送兒子兒媳相攜着離去,直到他們的背影看不見了,她才轉身回屋。
謝曼安走進卧房,添了一柱新香。
穗娘從外面進來,雙手捧着一封信放在謝曼安面前的桌上。穗娘無聲輕歎一道,說:“謝家的來信。”
“燒了吧。”謝曼安道。
穗娘也不意外,将那封信拿走。
謝曼安走到佛像前,望着佛像下的兩個牌位。
當初那個男人為了地方支持将她推下馬車時,她的父兄也同行。那一日,她不僅被夫家抛棄,也同樣被娘家放棄。娘家犧牲她一個,後來從族中送了别的女子結親……
謝曼安搖搖頭,不願意再想過去的事情了。她将桌上的兩枚木牌握進手中。兩枚木牌上分别刻着“旭”和“溪”字。
眼前浮現封旭和女兒的眉眼,謝曼安柔和地笑起來,她輕聲呢喃着:“嘉屹說要我再等一等他,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眼下最是忙的時候……其實我在哪裡都沒什麼區别。”
·
轉眼間春暖花開,今年的春天似乎來得比以往更早一些。
寒酥整個孕期也沒有閑着,她編了一整套适合三至八歲孩童啟蒙的書籍,涉獵各科。
隻是孕期确實容易體力不濟,她每次寫字的時間并不長。終于将最後的内容收整完畢,一股巨大的成就感充盈在寒酥的心口。
翠微捧着蜂蜜水遞給寒酥,說:“您歇一歇呀。哪有像您這樣都快生了還整日埋首在書案前。娘娘,您要是男子,一定是個兩袖清風的官老爺!”
“我倒也不覺得我做的事情比官老爺作用小。”寒酥道。
翠微想了想,點頭稱是。
“過來坐。”寒酥輕拉了一下翠微,讓她在自己對面坐下。
“娘娘有事跟我說?”翠微問。
寒酥輕颔首,道:“你也不能日夜守在我身邊端茶倒水,也該為自己考慮了。”
翠微目光躲閃,悶聲:“我哪也不走。”
“那你打算讓長河一直在外頭等着你?”寒酥問。
翠微輕咬下唇,不吭聲了。
寒酥習慣性地将手搭放在自己的肚子上,道:“原先讓你走,你是一定不會走的。如今我這也快生了。等孩子出生了,你也能放心些。就出宮嫁人去吧。”
“我不……”翠微眉頭擰起來。
寒酥無奈地搖頭,道:“别傻了,一直待在我身邊一輩子不嫁了?若是沒遇到中意的,我留你一輩子也不錯。可既然兩個人都互相心悅,早日成家才是緊要事。等過幾年,小夫妻燕爾新婚的頭幾年過去了,你再回來我身邊做事就是。”
翠微的眼睛亮起來,她問:“我還能回來?”
“當然。隻要你想回來,随時都可
以回來。”寒酥道。
翠微心口的一塊大石頭終于落了地。她翹起唇角,發自内心地笑了。
“那等娘娘生了我再走。不不,等出了月子!”翠微道。
寒酥點頭說好。她視線落在自己的肚子上,她有預感也就這一兩日了。
翠微遲疑了一下,才開口:“娘娘喜歡現在的生活嗎?”
寒酥沒說話,她轉過臉望向桌上高高的一摞啟蒙套書。
翠微眼中浮現困惑,她悶聲道:“都說皇後是女人堆裡最大的,可我知道娘娘并不喜歡這些頭銜。娘娘喜歡山水為伴的日子,還喜歡在鄉野間教書!”
翠微總覺得若娘娘想要設計假死,就算是英明如陛下也未必能赢得過娘娘。可是娘娘當初想要在邊地的假死計劃還沒來得及實施,就出了烽火台的事情……
“翠微,與山水為伴教書育人的日子确實很好。可是我能教多少人識字?我一個人的力量總是有限。”寒酥認真道,“而如今,站在高位才能更快更好地建學堂、頒育政。”
寒酥輕輕撫摸着自己耗時一年多編寫的課程,感慨道:“而若我隻是民女之身,就做不了這些。”
翠微皺着眉頭想了想,問:“這……就叫做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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