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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第1頁)

歐陽拓張開雙臂攔住他,用力過猛,幾乎跌下c黃來,&ldo;文暄,你我私下裡就不用講究這些虛禮了。你請坐,我們說說話。&rdo;蔡霖見他大半個身子都伸出c黃沿,擔心他會摔下來,趕緊伸手托住他,将他送回c黃上躺好,為他蓋上錦被。歐陽拓十分高興,雖然老老實實地躺下了,一隻手卻仍然握着他的手不放。蔡霖沒有掙脫,重新坐到c黃邊的椅子上,身子微微前傾,輕言細語地說:&ldo;太子殿下重傷未愈,要好好休養。&rdo;&ldo;我好得多了。&rdo;歐陽拓心情舒暢,愉快地笑道,&ldo;你以後就住在這裡,想要什麼東西隻管吩咐總管去辦。你是東宮舍人,品級很高,不用跟他們太客氣,不過,對于太傅還是要尊敬的,不然他會挑剔我,然後借機發作你,說你沒有陪我讀好書,嘿嘿。&rdo;蔡霖被他逗笑了,&ldo;殿下放心,下官一向尊師重道。&rdo;&ldo;下官什麼的聽着刺耳,你說着也别扭吧。我剛才就說了,沒外人的時候就不用鬧這些虛禮。&rdo;歐陽拓笑眯眯地說,&ldo;已到午時了,我們一起用膳吧。&rdo;&ldo;好。&rdo;蔡霖看他一眼,有些困惑,他大概還不能下c黃吧,便體貼地道,&ldo;殿下還是在c黃上歇着吧。&rdo;歐陽拓輕松地說:&ldo;我坐起來,他們會安排,我們就在這裡吃。&rdo;蔡霖便不再啰嗦,看着東宮總管張公公指揮太監和宮女把沉重的桌子擡過來放在桌邊,卻沒人去扶歐陽拓。他隻好起身,小心翼翼地幫着歐陽拓坐起來。在旁邊侍候的宮女立刻遞上軟勢,蔡霖接過來放在太子殿下的身後,讓他靠得舒服些。随着一道一道菜上來,張公公在桌旁解說,這道菜是皇上賞給蔡大人的,那缽湯是太後賞給蔡大人的,這個煲是皇後娘娘賜給蔡大人的,那道點心是太子妃贈給蔡大人的……蔡霖隻得不斷起身謝恩。歐陽拓看着那些菜,沒心沒肺地笑道:&ldo;文暄,你比我有面子多了。&rdo;&ldo;殿下。&rdo;蔡霖很無奈。他其實不喜歡跟太多人打交道,更不喜歡結交權貴,可命運卻偏偏與他作對,非得把他送進皇城,隻是,如果不進來,也就沒有辦法為自己家冤死的滿門親人報仇,所以也就隻好這樣了。歐陽拓顯然胃口很好,一邊吃一邊拿筷子為蔡霖推薦他覺得很好吃的菜,眉開眼笑的模樣就像是個小孩子。蔡霖久居山野,對宮中禮儀什麼的并不熟悉,被他這麼一鬧,也就不再束手束腳,态度漸漸變得輕松自如。這頓飯兩人吃得高興,歐陽拓用茶漱了口,看着桌子被擡出去,屋裡收拾幹淨,便覺得困倦起來。他被蔡霖扶着躺下,輕聲地說:&ldo;你去看看你的屋子,如果有不滿意的地方,盡管吩咐他們改。&rdo;這句話說完,他便疲乏地閉上了眼睛。蔡霖給他掖好被角,便起身走了出去。張公公已經候在殿外,連忙躬身對他行了一禮,随即殷勤地帶他去往旁邊的一個小院。裡面很是清雅,幾竿翠竹旁有個小池塘,旁邊一個小花園,姹紫嫣紅開遍,堂屋加廂房一共有五間,卧房與書房都布置得很雅緻,色調是近乎于白色的淡藍,蔡霖感覺很滿意,對張公公微笑着點頭,&ldo;多謝。&rdo;張公公連稱&ldo;不敢&rdo;,又叫來侍候他的兩個小太監,對他說:&ldo;他們是太子殿下撥給蔡大人的,這個叫初五,那個叫臘八。如果他們服侍得不好,蔡大人隻管教訓。&rdo;那兩個伶俐的小太監連忙跪下磕頭,蔡霖溫和地一笑,&ldo;起來吧,不用多禮。&rdo;正說着,有太監過來宣旨,&ldo;皇上口谕,宣蔡霖禦書房見駕。&rdo;蔡霖領了旨,去換了身衣服,便跟着那個太監往禦書房走去。兩人出了東宮,沿着回廊繞過前殿、正殿,剛走到小花園,便見前面走來一群人。蔡霖還沒看清來者是誰,前面領路的太監已經避到路旁,輕輕對他說:&ldo;是皇後娘娘。&rdo;蔡霖連忙讓到路旁,微微垂頭,不去看漸漸走近的人。随着環珮叮當,一群太監宮女漸漸走近,然後停下。在短暫的靜默後,蔡霖便看到一截繡着鳳栖梧桐的裙裾出現在眼前。他沒有擡頭,看到旁邊的太監跪下去磕頭,便跟着長揖行禮,恭謹地說:&ldo;皇後娘娘萬福金安。&rdo;一個溫和裡隐含着居高臨下的倨傲的聲音響起,&ldo;你是蔡大人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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