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霖拱手道:&ldo;遵旨。&rdo;白贲在一旁說:&ldo;兄弟,那我先回府了,你得空時便過來。&rdo;&ldo;好,下午如果無事,我就去找大哥。&rdo;蔡霖對他笑了笑,便跟着劉福走向金殿之後的禦書房。白贲看着他修長勻稱的背影漸漸遠去,心裡滿是歡喜。看到蔡霖進來,歐陽铿滿面笑容,&ldo;卿陪朕用午膳吧。&rdo;蔡霖愉快地點頭,&ldo;好。&rdo;不過才短短幾日,他們兩人相處的時候就已經全然沒有了君臣之别。蔡霖的性子雖淡,其實并不會如此放肆,但歐陽铿一直刻意糾正他恭謹守禮的行為,皇帝金口玉言,要他不必守那些規矩,他也就順理成章地聽從了。他本是鄉野之人,自在慣了,如此一來就覺得很輕松,待在宮裡的日子感覺也不錯。歐陽铿推開面前書案上的奏折,起身與他一起往外走,剛到門口,便聽到外面傳來一陣輕微的喧嘩。他停住腳步,轉頭看向劉福。不等他吩咐,那個成了精的總管太監便奔了出去。歐陽铿怕蔡霖不安,便安慰道:&ldo;不會有什麼大事,應該是後宮嫔妃的人。&rdo;蔡霖微笑着點頭,心裡平靜無波。對于後宮諸事諸人,他完全不關心,根本就與他沒有一點關系。歐陽铿緩步走出房門,就見劉福快步奔回,躬身禀報,&ldo;皇上,小公主在外面候見。&rdo;&ldo;哦?&rdo;歐陽铿微一挑眉,溫和地說,&ldo;宣她進來,随朕一起用午膳。&rdo;&ldo;是。&rdo;劉福轉身又奔了出去。歐陽铿微笑着對蔡霖說:&ldo;這是朕年紀最小的公主,乃皇後所出,去年才嫁給柳仕逸的弟弟柳仕玮,不過皇後很想念她,因此常常進宮。&rdo;蔡霖點了點頭。說話間,一位年輕的貴婦走了進來,跪到歐陽铿面前,&ldo;女兒參見父皇。&rdo;&ldo;起來吧。&rdo;歐陽铿愉快地說,&ldo;瑤兒今日怎麼想到要見朕?&rdo;&ldo;女兒想父皇了。&rdo;歐陽瑤盈盈地站起身來,俏麗的臉上滿是撒嬌的笑,&ldo;父皇身體可好?&rdo;&ldo;朕很好。&rdo;歐陽铿對這個小女兒招招手,&ldo;走,陪朕用午膳。&rdo;&ldo;遵旨。&rdo;歐陽瑤福了一福,開開心心地走到歐陽铿面前,這時才仿佛注意到他身邊的蔡霖,臉上微露詫異,&ldo;這位是哪位大人?&rdo;&ldo;哦,這是東宮舍人蔡霖。&rdo;歐陽铿溫和地說,&ldo;是太子的救命恩人。&rdo;歐陽瑤睜大雙眼,面露驚喜之色,&ldo;原來是救了太子哥哥的蔡大人,真是幸會。&rdo;&ldo;不敢當。&rdo;蔡霖不卑不亢地對她拱了拱手,&ldo;微臣見過公主。&rdo;歐陽瑤還沒說話,歐陽铿便擺了擺手,&ldo;好了,不用多禮。&rdo;說着,他當先行去,回到屋裡,坐在膳桌的主位上。蔡霖和歐陽瑤一左一右地分坐膳桌兩旁,等歐陽铿舉箸夾菜,他們才跟着動作。雖說古訓有雲,食不言,寝不語,但歐陽铿的性情卻沒那麼迂腐,在一些小節上遠比那些世家大儒松懈,并不講究,因此他一邊吃飯一邊問女兒,&ldo;瑤兒過得可好?&rdo;&ldo;很好。&rdo;歐陽瑤的臉上滿是幸福,&ldo;夫君待女兒甚好,公婆也都很慈祥。&rdo;&ldo;那就好。&rdo;歐陽铿欣慰地笑道,&ldo;你母後與你公公是親兄妹,你與柳仕玮自小青梅竹馬,長大後結為夫妻,也算天作之合。&rdo;&ldo;多謝父皇成全。&rdo;歐陽瑤快樂地聊起家常瑣事,讓歐陽铿聽得津津有味。蔡霖一言不發,一直默默地聽着,偶爾吃一口面前碟子裡的菜。歐陽铿注意到了,對劉福做了個手勢,讓他将放在桌子其他地方的菜換過去,讓他多吃一點。劉福心領神會,立刻親自走過去換菜碟。蔡霖已經習慣,隻輕聲說了句&ldo;謝謝&rdo;,便落落大方地繼續吃飯。歐陽瑤看着這一幕,不由得微感訝異,繼而恢複常态,帶着撒嬌的口氣說:&ldo;父皇的精神越發健旺了,看上去就像剛過而立之年,這要是走出去啊,人家肯定會以為父皇是女兒的兄長。&rdo;歐陽铿高興地笑出聲來,示意劉福将女兒喜歡的一款小點心移到她面前,這才滿臉疼愛地道:&ldo;父皇快要老啦,你争點氣,早點給父皇生個外孫,也為柳家開枝散葉。&rdo;歐陽瑤的臉刷地紅了,&ldo;父皇就愛拿女兒說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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