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的聲音很輕,謙遜有禮,&ldo;柳大人勿須多禮,有事就請問吧。&rdo;歐陽铿記得這個太子妃出自五大世家中的裴氏,其父官居奉常,為九卿之首。裴氏家風嚴正,教出的女兒也很守禮,當日是太後挑中了這個女孩,講給他聽後他也甚感滿意,便下旨賜婚。裴氏一族在朝堂之上持正守中,既不依附太子一脈,也不與皇後一系結黨,是皇帝與太後都相當喜歡的世家,太子妃婚後也從不過問朝政,隻管好東宮之事,讓太子無後顧之憂,就連現皇後柳氏也沒有她這般溫良娴淑。雖說人不可貌相,但是皇帝堅信,裴氏門中出來的人是不會參與什麼宮闱陰謀的。因為太子妃的家世背景都是很清楚的,所以柳仕逸并不像對其他人那樣問起,而是閑閑地&ldo;請教&rdo;了一番東宮之内的規矩,譬如何時落鑰,如何值夜,等等,然後又問了太子是否寵幸過其他宮人,得到的回答是,&ldo;太子殿下一向清正自守,從來沒有與宮人有過暧昧之事。&rdo;歐陽铿聽到這句,淡淡地掃了一眼站在邊上的女官。蔡霖聽完了柳仕逸與太子妃的&ldo;閑話家常&rdo;,确認她沒有嫌疑,便沒有動作。他擡眼看了看歐陽铿,輕聲說:&ldo;皇上,微臣有些乏了,想歇息片刻。&rdo;&ldo;好,你歇着吧,想吃什麼、想要什麼都别拘謹,隻管跟他們開口。&rdo;歐陽铿笑着說完,聽到太子妃在外面告辭離開,便起身走了出去。他一動身,劉福立刻招手叫那個站着的女官跟上,然後低聲吩咐初五、臘八,&ldo;小心侍候蔡大人,有事馬上禀報。&rdo;這才急步走出房去。堂屋裡隻剩下眉宇間隐露疲态的柳仕逸,一見皇帝出來便過去見禮,随即看到跟在後面垂着頭的女官。他想了想,低聲道:&ldo;皇上,臣帶這位女官回衙問話吧。&rdo;那女官渾身一抖,驚愕地擡頭看他,臉色陡然變得煞白。歐陽铿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對柳仕逸點了點頭,&ldo;去吧,若是不招,隻管用刑。&rdo;滿朝都知道,廷尉衙門就是閻羅殿,隻要一進去,隻怕不死也要剝層皮。那女官吓得卟嗵一聲跪倒在地,連連磕頭,&ldo;皇上饒命,皇上饒命……&rdo;歐陽铿冷笑,淡淡地說:&ldo;柳愛卿,你要在這裡問也行。&rdo;柳仕逸一看那女官的反應就有些疑惑,通常挑選來參與重大陰謀的人多半都是死士,怎麼會如此膽小怯懦?難道是故意如此做狀,以混淆視聽?他微微皺眉,想着自己出身柳氏,現在是審東宮的人,稍有不慎,隻怕就卷入黨争的渾水,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最好還是當着皇帝的面審比較好,于是便順着歐陽铿的話頭說:&ldo;那微臣就在這裡先初審,若是她冥頑不靈,企圖頑抗,那就隻好把她帶到廷尉衙門問案了。&rdo;他的态度一直很溫和,說出的話也不疾不徐,一點也沒威脅的意思,可那女官卻吓得抖成一團,額上全是冷汗。柳仕逸請皇帝坐到上座,自己在下首坐了,沉着臉低喝一聲,&ldo;東宮司闱翠蓮,我有話問你,你須得如實回答,不得欺瞞。&rdo;女官跪在地上,泫然欲泣,卻不也哭,怯生生地點頭,&ldo;是,奴婢一定如實答話,絕不敢欺瞞皇上和柳大人。&rdo;&ldo;好,你起來回話。&rdo;柳仕逸冷冷地看着她,&ldo;昨天你都做了些什麼,從卯時開始說,一直說到今日淩晨寅時,每件事都必須提出一個證人,如果無人作證,那隻能怪你運氣不好。&rdo;&ldo;是。&rdo;女官低着頭,慢慢地把自己從昨天卯時到今日寅時這十二個時辰的行蹤講了一遍。東宮司闱是掌管宮内各處鑰匙的,所以她要提前起c黃,打開宮門,然後才去侍候太子妃。她在一天的大部分時間裡都在做日常的那些事,并沒有什麼特别,她雖然說話的聲音仍在微微顫抖,但說出的話一直很流利,并沒有太多的思考或回想。在講述的過程中,她漸漸恢複了鎮定。柳仕逸凝神聽完,沒等她松口氣便劈頭就問:&ldo;你已非完璧,是跟誰有染?&rdo;女官大吃一驚,&ldo;我……我……我……&rdo;她不敢否認,這事一驗便知,但她似乎也不願說對方是誰。&ldo;怎麼?想保護那個男人?&rdo;柳仕逸說得很平淡,&ldo;在宮中涉嫌謀害大臣,很可能實際上是想謀害太子殿下,隻是算計不精,沒害到殿下而害了蔡大人,果真如此,那就要按謀反罪論處,輕則滿門抄斬,重則誅滅九族。&rdo;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傳說的年代+番外 啊?我變成讀者們的電子寵物了? 超神:我是路法 戰友 鳳舞蘭陵 離譜!天天要抱抱,還高冷魔帝? 蟲族之雄主是個撒嬌怪 七十年代之悍女當家 墨染紅塵醉 長公主的偏寵 逆風 恰好:那些相遇剛剛好 修仙從禦獸開始 玄學大師竟是高中生 聽說愛情回來過+番外 戀上你的床 荒野大镖客:黑幫教父 穿越異界之這個亡靈法師太硬了 戰神狂飙 金馬玉堂+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