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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本網>幾度秋涼/大内總管 > 第40頁(第1頁)

第40頁(第1頁)

&ldo;臣已遵懿旨,将她送到太後宮中。&rdo;柳仕逸條理清晰地禀報,&ldo;臣已查問過誠親王府和東宮諸人,證實翠蓮那夜确實一直在王府中歇息,至次日淩晨方才回宮。她将宮中各殿鑰匙交給好友金钏掌管,臣已拘捕金钏到案,正在訊問。&rdo;&ldo;好。&rdo;歐陽锉笑了笑,&ldo;那個翠蓮身為東宮女官,便是太子的人,私通外人,本是死罪,念她已有誠親王世子血脈,此罪暫且記下,若是平安誕下孩兒,朕便特旨赦免其罪,淮其入誠親王府為世子姬妾。柳卿,朕知你鐵面無私,有罪必究,但誠親王有大功于國,又子息艱難,你便看朕的面子上,就不追究了吧。&rdo;&ldo;臣不敢,臣遵旨。&rdo;皇帝把話說得那麼客氣,吓得柳仕逸猛地跪下,伏地磕頭。&ldo;柳卿乃國之诤臣、朝廷柱石,朕甚喜之。&rdo;歐陽锉溫言安慰,&ldo;愛卿隻管大膽辦案,不必有所顧忌。&rdo;&ldo;是,臣赴湯蹈火,萬死不辭。&rdo;柳仕逸語氣堅定地說完,這才起身離去。歐陽锉走回寝殿,見蔡霖正在慢慢喝湯,便笑着坐下,端起碗來繼續吃飯。蔡霖睡得太久,醒來後便很難再入睡,可他病得很厲害,身體十分虛弱,時而發冷,時而發熱,以前昏睡時還沒有知覺,現在醒着,便覺得很難受。他強忍着不适,靠在榻上看着外面的風景,累了便閉上眼睛養養神,然後會毫無征兆地猛然驚醒。歐陽锉本應在午膳後略微小睡一刻,然後去禦書房批閱奏折,今天卻全都取消了。他讓劉福帶人把折子都抱過來,就坐在蔡霖身旁處理國事。劉福小心翼翼地磨墨、斟茶,不敢弄出半點聲音。歐陽锉顯然對他的變現十分滿意,在他做完一件事後總會擡頭看他一眼,微微點頭。劉福心中狂喜,越發對那位剛剛入朝為官的蔡大人刮目相看。蔡霖雖然一直不吭聲,但時而急促時而輕淺的呼吸卻說明了他的狀況。歐陽锉雖然在認真地看折子,卻也一直注意着他,會在他覺得燥熱時給他喂水擦汗,在他感到顫栗時為他加上毛毯。這些年來,蔡霖一直都是獨自生活,有了病痛也是自己撐着,第一次被人如此細心照顧,心裡不禁很感激。當他再一次從短暫的昏睡中熱醒,歐陽锉放下手裡的筆,拿起微濕的絲帕為他擦拭額上的汗滴時,他忍不住握住了皇帝的手,低低地說:&ldo;多謝。&rdo;他的手灼熱,仿佛一塊燃燒的火炭,燙得歐陽锉一震。這位九五之尊看着身邊榻上明顯消瘦了許多的年輕人,心裡變得很柔軟。當年蔡炫與他相識時,也是這個年紀,卻是神采飛揚。蔡炫出身豪富,又是世家,在衣食住行上卻并不特别講究,又好善樂施,仗義疏财,每個人都樂意與他結交,歐陽锉費了很大的勁才讓蔡炫把他放在心上。他從來沒看到過蔡炫病弱悒郁的樣子,至今想來,自己回京後杳無音信,蔡炫會像現在的蔡霖那樣蒼白消瘦、郁郁寡歡嗎?看着現在的蔡霖,他的心裡更是無比心酸、歉疚。皇帝任由蔡霖握着自己的手,同時用眼神示意在一旁幫着侍候的晏九過來為蔡霖擦汗,然後用另一隻手端起茶杯,喂他喝了兩口茶。蔡霖病痛折磨得不行,心裡的感激很快就被痛苦替代。他閉上眼,意識模糊地喃喃道:&ldo;我想回家。&rdo;歐陽锉憐惜地撫了撫他的額,柔聲說:&ldo;這裡就是你的家。&rdo;蔡霖燒得有些模糊,沒有聽清他在說什麼。他的眼前仿佛有一個一個光圈在晃動,令他頭暈目眩。漸漸的,他似乎回到了淮左的家中,看到了那些久違的親人。他輕輕地叫着&ldo;爹爹,娘親,五叔……&rdo;,淚水忽然從眼角滑下。歐陽锉心疼得不行,拿起絲巾為他擦去眼淚,溫柔地說:&ldo;好孩子,别哭。&rdo;蔡霖仿佛得到了安慰,漸漸地安穩下來,又昏睡過來。歐陽锉有些擔心,低聲吩咐劉福去叫太醫來。這個時候,整個後宮都已經知道,皇帝把蔡大人安置在自己的寝殿,恩寵有加。無數人在竊竊私語,議論着這件駭人聽聞的事情,甚至連太後都驚動了。當太醫匆匆感到時,太後的銮駕也來到了乾安殿。歐陽锉正看着太醫為蔡霖把脈,聽到劉福禀報&ldo;太後駕到&rdo;,不由得頗感意外,連忙出門迎接。太後笑呵呵地道:&ldo;皇帝,今兒天好,哀家本打算在禦花園裡逛逛,卻聽說蔡霖那孩子病重,被你接到乾安宮來養着,就過來看看。怎麼樣?那孩子的病沒什麼大礙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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