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擡手輕輕撫摸着蔡霖的臉,隻覺得觸手處細膩清涼,彷如寒玉。這是氣虛體弱的典型特征,歐陽拓心疼得不行,細想起來,蔡霖兩次被人謀害都發生在東宮,而一夜春風更讓他元氣大傷,這些都是自己的錯,是她沒有治好東宮,才會禍及蔡霖。他一邊出身的想着一邊無意識的撫着蔡霖的臉,終于把人從沉睡中弄醒。蔡霖費力睜開眼睛,側頭看了看他,有些意外地問:&ldo;太子?難道我回東宮了?&rdo;&ldo;沒有,你在白大将軍府。&rdo;歐陽拓憐惜的撫了他的臉頰,見他态度如常,不禁有些疑惑。猶豫片刻,他輕聲問,&ldo;那天夜裡的事……你記得嗎?&rdo;蔡霖看着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慢慢将手伸出錦被,把他的手從自己臉上拉下去,握住,低低地道:&ldo;記得。&rdo;歐陽拓猛地坐起來,驚異地看着他,急急地問:&ldo;文暄,你……你沒怪我吧?&rdo;蔡霖微微一笑,&ldo;不怪。&rdo;歐陽拓滿心歡喜,撲過去抱住他,在他臉上,唇上吻了又吻,笑呵呵地說:&ldo;文暄,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的吧?是把?&rdo;蔡霖被他一壓,頓時眼冒金星,差點窒息,好不容易緩過勁來,不由得啼笑皆非,&ldo;你先起來,我現在整個人就像豆腐做的,一碰就得散了。&rdo;歐陽拓吓得趕緊彈起來,就要掀被子,仔細看看他有沒有被自己壓壞。蔡霖止住他的動作,輕聲說:&ldo;那一夜是我被人下了藥,事急從權,你幫我解了藥性,我很感激你。可是,你有太子妃,有姬妾,要傳宗接代,怎麼可以跟我在一起?那是不行的。&rdo;歐陽拓臉上的笑容一斂,無力地躺到他身邊,看着屋頂悶悶地道:&ldo;我對太子妃隻有敬重,對兩個姬也是相敬如賓,對着她們卻毫無绮念。以前我還以為自己有毛病,隻是礙于面子,羞于提起。可是,跟你一夜春風,我便知道我沒毛病,是非常正常的男人。文暄,我喜歡你,想要與你永遠在一起。太子妃也好,别的姬妾也罷,反正名分在,一輩子榮華富貴總是有的,我也沒有對不起她們。&rdo;&ldo;唉,你這不是胡鬧嘛。&rdo;蔡霖輕歎,&ldo;無論你與她們之間有沒有情意,這子嗣總是要有的,不然你這個太子也當不穩吧?我聽說安王殿下已經有個妾侍懷有身孕,一旦生下兒子,你的壓力就更大了。&rdo;&ldo;妾侍生的孩子算不得什麼,倒是不要緊,不過你說得對,子嗣總要有一個。&rdo;歐陽拓喃喃地說着,猛的握緊拳頭,&ldo;我對着他們是在動不了情,看來的用藥才行了。&rdo;&ldo;用藥傷身,你别亂來。&rdo;蔡霖很不贊成,&ldo;宮裡宮外那麼多人盯着,你别做得太出格,讓别人參上一本,皇上與太後都跟着面上無光。&rdo;歐陽拓聽着他的責備,心裡感覺無比舒暢,&ldo;好,我都聽你的,這是徐徐圖之,不急。&rdo;他翻身馬在c黃上,擡頭看着蔡霖,快活地說,&ldo;你先住在這裡,不忙進宮,我會把東宮理一遍,将那些可疑的人都清除出去,然後就來接你。&rdo;&ldo;嗯,好。&rdo;經過情緒的大起大落,蔡霖覺得有些疲态,便握着他的手搖了搖,&ldo;我想歇一會,養養神,你先去用午膳吧。&rdo;這是,白責在外面朗聲道:&ldo;殿下,大夫來了。&rdo;歐陽拓立刻起身下c黃,理了理衣冠,從容不迫地說:&ldo;進來。&rdo;京城首屈一指的名義替蔡琳診脈之後,得出的結論與宮中的太醫一緻,病人傷了元氣,但好在年輕,底子厚,隻要好好休養,藥補與食補雙管齊下,很快就能複原。蔡琳在白府住下,還不到半日,皇帝便賞賜了大量補品,囑蔡霖好好養病。來宣旨的劉福順便也給太子傳了口谕,&ldo;皇上讓太子殿下即刻進宮,禦書房見駕。&rdo;歐陽拓隻得領旨,卻拉着白責叮囑了半天,這才回宮。白責自從把蔡霖領回來就忙裡忙外,直到刺客才又暇與他說話,可卻沒聊兩句。柳仕逸又來了。看着白責有些無奈的申請,蔡琳溫和地笑道:&ldo;白兄不必懊惱,柳大人必是為了案子而來,耽擱不了多久的。&rdo;白責長歎,随即笑了,起身出去,與柳仕逸見了禮,将他帶過來。蔡霖一直靠坐在c黃頭,這時與他拱了拱手,&ldo;柳大人,請恕下官失禮。&rdo;&ldo;蔡大人别客氣。&rdo;柳仕逸關切的問了幾句他的病況,這才認真的說,&ldo;當年的淮左知府鄭向明已經到京。他堅持蔡當家當年被匪寇血洗,滿門盡毀,無一幸存,你必須當面跟他對質。你現在身子不好,不能我的去衙門,我帶他來這裡吧。你看,你有精神與他對質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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