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以前沒見過他,現在一看就知道他的德性。&rdo;歐陽拓與他并肩走回将軍府,臉上帶着一絲不屑,&ldo;文暄,你家乃江南首富,當年被滅門,一定十分轟動,雖然有人将其盡力湮滅,但也不可能殺盡所有的知情人。如果你将此案揭發,我父皇下令徹查,那這天下就再也無人能夠遮掩。鄭向明現在如此嚣張,不過是仗着他尚有官職品級在身,我這就進宮面見父皇,奪他的職,罷他的官,準許廷尉衙門用刑,看他還能不能像今天這般猖狂。&rdo;蔡霖感激地看着他,&ldo;能如此當然最好,多謝……&rdo;&ldo;别跟我說謝字。&rdo;歐陽拓打斷他,&ldo;那你好好歇息,按時服藥,我這就進宮,回頭再來看你。&rdo;&ldo;好。&rdo;蔡霖看着他匆匆而去的身影,臉上有了一絲愉悅。歐陽拓快馬加鞭趕回宮中,直奔禦書房,求見皇帝。歐陽铿一直在與白楚、白贲兩兄弟商議邊關軍情,西北遭遇蝗災,并不僅限于焱國,境外的其他國家也都有嚴重災情。糧食顆粒無收,饑民無數,很可能會向焱國湧來,燒殺搶掠之事必會發生,後果堪虞。白楚建議,&ldo;皇上,西北各關隘要嚴密防守,最好下令封關,非本國百姓和商隊不得入内。行商都隻準運貨進來,不準運貨出去,尤其要嚴禁糧糙食鹽等生活必需品出關。饑馑之時,總有奸商想趁火打劫,牟取暴利,應申明禁令,若有違犯,嚴懲不貸。&rdo;&ldo;嗯,朕已下旨封關。&rdo;歐陽铿點頭,&ldo;西北邊境綿長,但我們有雄關萬裡,兵力強威,防備饑民闖關當無問題,現在得考慮會不會有個别國家趁機發兵南侵,攻打我國?&rdo;&ldo;我看不會……&rdo;白贲曾駐邊關多年,對那邊的情勢十分了解,立刻侃侃而談,讓皇帝清楚那帶的情形,并對當前的兵力部署提出諸多意見,要求進行調整。歐陽铿看着西北地區的山川地形圖,與兩位名将将詳細計議。等到大事談完,他才看向白贲,輕描淡寫地問:&ldo;文暄住在你那兒,應該不會再有事了吧?&rdo;白贲一早便進宮向他禀報了深夜遇襲的詳細情形,歐陽铿當時并沒有多問,聽完後隻點了點頭,便吩咐他準備上早朝。白贲明白,國事為重,因此一直沒有再提,此時聽他問起,連忙抱拳,郞聲道:&ldo;皇上,昨夜刺客來襲,是臣防範不周,才讓他們摸進内院,臣已重新部署,調親兵隊嚴加護衛,大哥也将司馬府的親兵派來。臣等二人親手訓練的貼身護衛也均派至蔡大人身邊,時時刻刻不離左右,對他嚴密保護。&rdo;&ldo;很好。&rdo;歐陽铿滿意地點頭,随口吩咐,&ldo;你好好照顧他,明日下午,若他的身子好些了,送送他進宮來,陪朕說說話。&rdo;白贲立刻答道:&ldo;遵旨。&rdo;就在這時,劉福進來禀報,&ldo;皇上,太子殿下求見。&rdo;&ldo;讓他進來。&rdo;歐陽铿對白家兄弟說,&ldo;你們去吧,按照剛才定下的方略從速執行。&rdo;&ldo;是。&rdo;白楚與白贲同時抱拳躬身,&ldo;臣告退。&rdo;他們剛退出禦書房,就碰到了正往裡進的歐陽拓。兩人躬身見禮,歐陽拓與他們很熟,沒那麼多繁文缛節,一把拉住白贲,笑着說:&ldo;澄駿,文暄住你府上,你代我好好照顧他,明天我就接他回東宮。&rdo;沒等他回話,歐陽拓便放開他,匆匆走進禦書房。白贲看向白楚,有些為難,&ldo;這……這可怎麼辦?&rdo;白楚忍俊不禁,與他并肩向外走去。直到走出宮門,他才說:&ldo;文暄真是異數,能得到皇上與太子如此青睐,你務必妥善照顧。我再送些滋補聖品到你府上,你那些廚子不比禦廚,我那兒倒有一個擅長炖湯的名廚,回頭一起給你送過去,就讓他專門侍候文暄。至于明日之事,若是太子殿下先去接人,你便将皇上今日的口谕告知,他一定不會堅持要你抗旨不遵。若是太子午後未至,你自可将蔡大人送進宮中,再告知太子,豈不是兩全其美?&rdo;&ldo;好。&rdo;白贲大喜,&ldo;還是大哥思慮周到,就這麼辦。&rdo;兩人分别叫來随從,讓他們回府交待管家,務必把照顧蔡霖的事妥當辦理,這才一起往司馬衙門調兵遣将,處理軍事。歐陽铿沒有吭聲,專注地聽着歐陽拓的話。這位年輕的太子殿下情緒激動,對鄭向明這個老狐狸全是反感與懷疑,同時将今天下午在大将軍府的談話詳細禀報了一遍,最後說:&ldo;父皇,兒臣有經驗,似鄭向明這中滾刀ròu最擅長見風使舵,遇到跟他客氣的他不識好歹,一旦碰上強硬的,他就成了軟蛋。兒臣建議,對他奪職罷官,準柳大人便宜行事。我覺得,都不用動刑,隻要把他拉到刑具面前,他就什麼都招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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