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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頁(第1頁)

直到薄暮冥冥,實在按捺不住的皇後與太後一起駕臨。三個總譽趕緊上去見禮,卻對太後的質問支支吾吾,語焉不詳。太後大怒,徑直闖進殿中,卻很快又停住腳步。皇後跟着進來,目光随即落在晏九背後緊閉的雕花格子木門上。晏九始終直直地站在那裡,默然地等着,此刻對着太後與皇後躬身見禮,卻仍然一聲不吭。殿裡殿外站滿了人,卻都沒有出聲。安靜的房間裡滿是歡樂的呻吟,肆無忌憚地在空氣中回蕩,仿佛秋天枝頭的蟬,用盡所有的生命力,放聲歌唱。歐陽铿盡興之後,熾熱得仿佛一團岩漿的腦子才漸漸冷靜下來。他撐起身來,看着下面氣端籲籲的人,笑着吻了吻他滿是汗水的額,輕聲問:&ldo;累了吧?&rdo;&ldo;嗯。&rdo;蔡霖懶洋洋地閉着眼晴,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力氣。歐陽铿翻下身來,将淩亂的被子拉過來蓋好,這才朗聲道:&ldo;來人。&rdo;門立刻被推開,劉福、晏九、初五、臘八一起湧入,太醫也随後跟了進來。歐陽铿很滿意,對他們說:&ldo;先拿水來沐浴,準備好膳食、湯藥,随後就用。太醫先在這裡候着,待文暄沐浴完了再給他診脈。&rdo;幾個人答應着,分頭去做事,隻有劉福伸手攙皇帝起身,給他披上中衣,然後輕聲說:&ldo;太後娘娘與皇後娘娘都來了,現在外殿等候陛下。&rdo;&ldo;哦?&rdo;皇帝微微皺眉,沉吟片刻便道,&ldo;你出去告訴太後與皇後,祖宗家法,後宮不得幹政,若是想要與聯關說朝堂中事,那便是有違祖制,請勿令聯為難。如果想說後宮之事,那由太後或皇後斟酌着辦便是。聯最近政事繁忙,後宮諸事就勞煩母後與皇後了。待政事忙完,聯再去看她們。&rdo;這是第一次皇帝對太後和皇後說這麼重的話,劉福卻無半點驚訝,答應一聲&ldo;是&rdo;,便出去傳話了。太後闆着臉,聽着劉福重複皇上的口谕,臉色漸漸變得鐵青。皇後則更多的是難堪,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到最後隻能無奈地看向太後。她們站在正殿,看着幾個小太監進進出出,搬浴桶的,提食盒的,端藥的,忙得不亦樂乎。稍頃,他們便出來,将寝殿的門重又關上。皇帝将蔡霖抱起,慢慢放進沐桶,然後自已也坐進去,惬意地洗浴一番。蔡霖神情平靜,在c黃上折騰了這麼久,精神似乎還好了一些,隻是身子無力,便軟軟地靠在身邊人強健的肩膀上,任由他侍弄。歐陽铿隻覺得身心極之舒暢,臉上滿是笑意,洗了很長時間才起來。快手快腳地擦幹淨水,将蔡霖塞進被中,他一邊穿衣一邊示意太醫上去診脈。晏九與劉福在一旁侍候着,這時見他們可以用膳了,便開門出來,招呼小太監進去擺膳。因為兄長的事,太後根本不想與兒子翻臉,想着無論如何也要忍耐,可是等到此刻,終于怒不可遏,重重一拍桌子,厲聲道:&ldo;皇帝,你給哀家出來!&rdo;過了一會兒,穿着家常服飾的歐陽铿緩步走了出來。他身上的雪白長袍繡着松鶴圖,看上去輕靈飄逸,十分潇灑。他走到正殿的主位坐下,淡淡地道:&ldo;母後,有事可以讓人叫兒子到慈甯宮去,何必親自跑過來?皇後看到母後在這裡,怎麼不勸回去?有什麼事這麼要緊,非得守在聯的乾安宮?&rdo;&ldo;怎麼了?攪了你的好事不成?&rdo;太後大怒,&ldo;你把你的母親、你的皇後晾在一邊,急着處理的就是這種政務?&rdo;歐陽铿從容不迫、一定一頓地說:&ldo;母後,乾安宮,是聯的寝宮。&rdo;&ldo;就算是你的寝宮也要甫有些體統。&rdo;太後聽得出他的言下之意,不禁更加惱怒,&ldo;你走天子,乃萬民表率,大天白日的寵幸後妃都不應該,何況那還是……&rdo;說到這兒,他僅存的一線理智終于讓她及時住口,沒把心裡的話講出來。歐陽铿神色自若,沒再跟着她的話題走,而是問道:&ldo;母後若是該要緊的事,就請講吧。若隻是有點悶,來找聯聊天,那聯明日去慈甯宮請安,可以陪母後好好聊聊。&rdo;&ldo;我沒那麼好命。&rdo;太後沒好氣地說,&ldo;你現在還記得來慈甯宮請安?隻怕守在乾安宮就挪不動步子了。&rdo;歐陽铿淡淡一笑,&ldo;母後似是在責怪兒子,不知所為何來?&rdo;太後深吸口氣,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态度緩和了許多,&ldo;皇帝,哀家聽說你下旨讓廷尉街門将大司空和大司徒拿了,有這回事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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