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翔平靜地說:&ldo;不吃飯怎麼行?你的工作太緊張,得吃東西。&rdo;英修羅想了一會兒,才道:&ldo;好,我吃。&rdo;英翔微笑起來:&ldo;這就好,現在就去。&rdo;英修羅便起身跑去拉開冰箱,找出一袋香椿雞蛋餡的速凍水餃,跑到廚房裡匆匆煮好,然後端着碗出來。他拉過椅子,坐在英翔c黃前,把滾燙的碗放在c黃沿,把餃子一個一個地硬塞進嘴裡。英翔始終看着他,直到他把餃子咽下去,這才贊許地點了點頭,笑着說:&ldo;你現在越來越像北京人了。&rdo;英修羅終于破啼為笑。英翔待他又在身邊坐了一會兒,便催他去工作。英修羅戀戀不舍,不肯離開。英翔輕聲道:&ldo;大丈夫一諾千金,我已經答應人家了。&rdo;&ldo;我知道。&rdo;英修羅此時的神情似乎長大了許多,身上忽然彌漫出一絲恨意。&ldo;我知道,爸爸,是他們逼你答應的。&rdo;英翔微微一驚,趕緊說:&ldo;不,當然不是。你怎麼會這麼想?從來沒人逼過我。&rdo;英修羅忿忿地說:&ldo;我去問過理發店的師傅,他說如果是染的頭發,發根會是原來的顔色。爸,你長出來的頭發還是白色的,跟我發出來的黑頭發根本不一樣。你根本不是染的。你的頭發是怎麼白的?你告訴我。&rdo;英翔心平氣和地微笑:&ldo;是爸爸自己生病,變白的。&rdo;英修羅一怔,忽然想起也有這可能,那絲恨意立刻消失了。他的情緒漸漸平息下來,很孩子氣地側身躺到英翔身邊,将頭小心地放到英翔肩上,輕聲說:&ldo;爸,我陪你躺一會兒就去上班。&rdo;英翔的聲音也很輕:&ldo;好。&rdo;他用盡力氣,這才擡起手來,摟住了兒子。黎遠望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看着監視器的屏幕,心裡不由得十分感動。隻是,每次看着監視器裡的畫面,他都覺得有一絲疑惑。英翔明明有能力屏蔽掉對他們的監視,為什麼他不做?英修羅更加有這能力,為什麼他也不做?是為了尊重自己嗎?他苦苦地想着,自己該不該下命令取消對他們的監視呢?至少應該取消對他們宿舍的監視。可是,如果出了什麼問題,追究起來,他算不算失職呢?他的對手、政敵會不會以此來攻擊他呢?他正在苦苦思索,玲珑忽然闖了進來。她一看旁邊做成一整面牆的大屏幕,不由得大怒:&ldo;好哇,你竟然還監視老大的宿舍。老大最恨人家盯着他的房間,公開他的隐私,難道你不知道嗎?你還是他的好朋友,老大還不顧一切地救過你,你……&rdo;王子已經沖進來拉住了她:&ldo;玲珑,住口,你怎麼能這樣跟長官講話?&rdo;玲珑雖然住了嘴,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卻狠狠地盯着他。黎遠望關掉圖像,和藹地對玲珑說:&ldo;這不叫監視,我怕英翔會有什麼意外,才随時關注的。英翔是我最好的朋友,過去是,現在是,将來還是,永遠都是。&rdo;玲珑一聽這話有理,氣消了一些。她看了一眼王子,對黎遠望說:&ldo;我們想把老大送回北京去。老大的情況太危險了,我們怕他出意外,那樣我們永遠都不會安心。&rdo;黎遠望沉穩地看着他們,不怒自威。他淡淡地說:&ldo;我不反對送英翔走,但修羅必須留下。他還有重要的工作沒有完成,不能離開。&rdo;玲珑和王子面面相觑,羅漢和金剛已在這時趕到。金剛一聽他的話便炸開了:&ldo;你明明知道修羅一定要跟老大在一起的,你這意思明明就是不讓老大走嘛。&rdo;羅漢輕喝:&ldo;金剛,怎麼跟長官說話的?&rdo;金剛脖子一梗,扭頭就走:&ldo;我不幹了。我為什麼要幫着他跟老大為難?這人狼心狗肺,老大當年真不該拼了命去救他……&rdo;羅漢大聲喝止:&ldo;金剛,住口。你回來。&rdo;金剛站住了,回頭輕蔑地看着黎遠望:&ldo;黎将軍,有本事你派人來殺了我。&rdo;黎遠望鎮定自若地說:&ldo;金剛,你是國安的人,不是我的,交給你任務的也不是我。你随時都可以走,我絕不攔你。當年在國,你們都知道你們老大執行過怎樣難熬的任務,現在的工作比那時候難嗎?現在的環境比那時候惡劣嗎?現在他是生活在敵人當中嗎?金剛,如果國家需要你做出犧牲,你會說你不幹了嗎?&rdo;金剛頓時啞口無言,半晌才說:&ldo;我當然不會。可是……老大現在……他……他的身體……&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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