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
一連串窸窸窣窣的水滴聲響起,在這死一樣的寂靜中格外響亮。
王陽明在迷蒙的意識邊緣掙紮着,黑暗中,一股濃重的鐵鏽味摻雜着強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什麼味道?
陽明念頭微動,想要擡起手捏住自己的鼻子,以便阻擋這惡臭的味道,可是,身體似乎不受控制,他的靈魂就像是被囚禁在這具身體的牢籠裡。
一片淡黃的光圈驟然出現在他的眼前,直到光芒覆蓋了整片視野,入眼所見的一幕卻令他心悸——一顆隻剩半邊的腦袋被血色浸染,猙獰駭人地映入他的視線之中。
陽明還未從眼前血腥的場面回過神來,一位女孩的尖叫聲就在自己腦海響起。
随即,他的視野突然向後倒退,與眼前的女屍隔開了一段距離。
陽明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意識似乎困在一個女孩的身體裡。
他能聽到女孩如擂鼓般的心跳聲,其粗重的喘息聲在這狹窄的空間裡顯得格外清晰。
眼前的場景太過血腥,陽明極力想撇開頭,不去看眼前的一幕,可那女孩直勾勾盯着眼前女屍的半顆腦袋,不肯移開視線,他也隻能被迫直視眼前血腥的一幕。
那具女屍穿着一襲皎潔如白月的長裙,但是紅色的鮮血如同紅花般在她衣裙上綻放,其血淋淋的頭顱下,披散的長發間露出一雙已然失去生命光彩的眼睛,像一個被撕裂的洋娃娃般空洞地望着他。
整個頭顱被斜斜地削掉四分之一,切割的邊緣極其整齊,像是被某種極其鋒利的利刃削掉的,清晰能看到那頭顱下血紅的組織。
一頭烏黑且淩亂的長發遮擋住了女屍的臉,陽明無法看清她的面容。
這時,女孩顫抖着将手伸出,像是撥開一層層恐懼編織的帷幕,試圖透過淩亂的發絲确認那具屍體的真實身份。
直到那帶有血漬的長發被她撥開,一個名字徒然在陽明的腦海中炸開。
沈悠?
那不是表姐英琦的朋友嗎?陽明帶着強烈的震驚和疑惑,雖然那女屍的頭顱已經被劈去一半,但依靠着另外半張臉,他還是勉強辨認出了沈悠的身份。
“悠悠!”
女孩沙啞而破碎的聲音傳入了陽明的腦海,他突然察覺到這個聲音很熟悉,看着眼前的女屍,他的心裡突然萌生出一個不好的猜想。
當女孩轉頭望向旁邊的玻璃舷窗,舷窗的倒影中,陽明終于看到了她的樣貌,那是一個留着微卷長發的女孩,鵝蛋臉,鼻子小巧高挺,皮膚白皙,但那雙烏黑的眼珠此刻卻透露着恐懼。
是英琦!
陽明沒有猜錯,女孩的的确确是自己的表姐,但是,為什麼她們會出現在這,自己又為什麼會被囚禁在她的身體裡。
陽明極力想記起之前的事,卻發現,他的記憶像是隔着一層毛玻璃,似乎能記起,卻又是朦朦胧胧的,自己對于過去的事情沒有絲毫印象,自己是怎麼來到這的也毫無頭緒。
自己似乎什麼都做不了。
而此時的英琦似乎想透過舷窗看清她在哪裡,可是黑色占據了她的視野,偶爾有一兩條形态醜陋、怪異的小魚在其間飄過,它們的身影在深水中顯得尤為詭異,仿佛是這黑暗世界中的孤獨幽魂。
黑暗中還不時閃爍着猩紅色的亮光,像不知名的怪物在黑暗中潛伏并窺伺着她。
強烈的恐懼和悲痛讓英琦的呼吸開始急促,她大口地喘着粗氣,可是濃烈的血腥味又讓她劇烈的咳嗽起來。
昏黃而顫動的led燈不斷閃爍着,當她終于穩住那急促的呼吸,并且适應這昏暗光線的時候,一幕令人心驚膽寒的地獄畫卷才真正在她面前緩緩展開。
一排排整齊排列的座位上七零八落遍布屍體殘骸,這個密閉空間傾斜着浸泡在黑暗深邃的水底。
她的身上,白裙被水中的鮮血染紅,她的腳下,冰冷刺骨的水已經沒過了膝蓋,連那原本清澈的水面也被血色浸染,呈現出一種令人作嘔的粘稠質感,粘稠的讓她感到惡心。
陽明的視野随着英琦移動,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似乎知道了他們此時在哪裡。
機艙,而且是墜落在水底的機艙中。
等等,機艙?
這個詞語像一個魚鈎,将一件事從陽明迷離的記憶中釣出。
畢業旅行。
陽明恍然記起,自己家因為離高考考點近,沈悠和英琦因此寄住在自己家,兩人剛考完試,籌劃着搭飛機去卦台市旅行。
但是,自己明明記得,明天才是她們出發的日子,自己和她們在客廳看完電視就回自己房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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