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實說,不論是哪一世,聖霄都并非嗜殺之人。這一次的血案也是一樣,其實早有預謀。
經過十天的修煉,聖霄連起步都成問題,這明顯不符合常理。
而要找出問題的根源,非得去試驗一下才行。
已知的猜想有三個:一是這方世界不允許修煉,就是外因;二是自己這具身體的某些缺陷,就是内因;三是上述兩者都有,最嚴重,聖霄最不希望遇到。
驗證猜想一,主要就是驗證此世界人的身體構造、經脈回路有無不同。想要實驗,就必須解剖熱乎的屍體,而且為了遵循重複試驗求普遍理論的原則,必須要兩具以上。
于是,漁民夫婦就寄了。
然後,聖霄在下傾盆大雨中撐起木傘,從初更做實驗到半夜,細緻入微不放過一點細節,終于得出結論:
跟人沒關系。
得,倆苦命娃白死了。
咳,抛開老天作妖的緣故,那麼以聖霄滿分的生物成績,猜想一和三就被否決了,隻剩猜想二:原因是自身。
聖霄很早就想過這方面的原因。
且不說“屍變”讓這具身體帶着一絲神秘色彩,單是十天來的一些事,也透漏着詭異。
比如他明明每天都規律作息,但第二天起來卻總是犯困,而且身體很受苦;聽力有所下降,注意力不集中,老翁聊事兒時,他愣是一點沒進腦子;一開始明明在想問題,最後卻演變成了發呆。
比如他走火入魔嘎嘎嘔心頭血時,照理說應該是諸如“腹中翻騰,面色通紅;嗓子一甜,牙關一松;霎時從喉中湧出一口黑色膿血”的橋段。結果呢?
除了面部症狀外,血“忒”一聲就湧出來,跟吐痰似的,請問這合理嗎!
再比如他拿把鐵鍬單刷一個五大三粗的糙漢。當時沒去細想,以為是腎上腺素外加偷襲所緻的巧合。
但仔細思索起來,一招劈開成人堅硬的頸椎,d這是五歲?
好了,既然知道是身體的原因,那就找法子解決吧。
聖霄抽空腦子翻找關于屍體、生命的資料,最後在仔細斟酌之後,選擇了最著名的一個:第二世,魔道組織“趕屍派”的絕技——
借生!
傳說中,趕屍派裡的人都修煉邪功《屍傀決》,導緻體内陰氣極重,因而壽命大為縮減。幾乎所有江湖中人都對其趨之若鹜。就在趕屍派日薄西山之時,六十年前,新掌門出世。他根據《屍傀決》寒陰重而噬生氣的特性,創造性地發明出上述絕技,于是門派才能東山再起,這位掌門的實力也才邁入宗師。
此秘術通俗來講,就是把别人的生命力嫁接到自己身上,使得到的生氣填補被陰氣吞噬的部分,從而達到損不足而補有餘的效果,暴力調和陰陽,延長修煉者的壽命。
聖霄在武俠世界瀕死時,也就是用了此法的衍生之術“吞天”,吸走所有下屬的内力,才有足夠的能量驅動彼岸花重生的。
雖然沒能力去實驗,但經驗豐富的聖霄臆測:自己是借屍還魂之軀,身體裡的陰氣太重,才會有那些症狀,所以,借生絕技剛好适合他。
缺點也有不少。
首先,嫁接者要麼得修煉陰氣,要麼得受有陰傷,身負罡氣、純陽氣者不可使用,不然,就會落得個陽盛陰衰、爆體而亡的慘淡下場。
其次,被嫁接者要生氣充盈,最好是體内留有先天殘餘道氣——也就是六歲以内的童子,否則,嫁接者就會因為得來的生氣不純,使自己資質下降,留下後遺症,嚴重者會直接暴斃當場。
再次,每次隻能吸取一人的生氣,否則氣息混淆,有時相融有時互斥,會有巨量損耗,而且對嫁接者的身體有不可磨滅的傷害。
又次,據那掌門所述,每人每年最多可嫁接兩人的生氣,不可貪多,否則後果未知。
然後,每次嫁接都要完整,不可半途而廢,直到其中一方死亡為止。也就是說,假如被嫁接者生氣太充裕,那麼精神力量弱小的嫁接者,就有因身體太虛而被撐死的風險。
最後,每次嫁接完,為了方便新來的生氣好好融魂,都必須休養生息好幾天,不能使用武功,更不能使用内力,這個時間不定,得看雙方的實力深淺。
看完絕技介紹,再看聖霄:奪舍一具屍體,陰氣自然要多重有多重;三世為人,精神力量自然要多高有多高;未來正好準備修煉神秘魔功《攝倩道經》,使用了也不會和自己未來的道路相斥;最重要的是還能增壽。
就是最後一點有些麻煩,現在的聖霄實力弱小,外面的世界也還不知危險程度。如果決定使用“借生”的話,就須得苟,咳,穩健上幾天,做好底牌準備了。
而被嫁接者,遵循就近原則,他自然地盯上了少女。
顯然,他早就考慮到了這一點,于是将一塊抹了迷藥的金币贈給了少女,做好了這手準備。
現在,這個計劃啟動了。
……
話休絮煩,此事不表。
話說聖霄施展“借生”絕技,雙手快速結印,然後磕破手指,将血液塗抹在鋼針上。三針紮三竅,将少女的生氣引向三點。後者頓時感到一陣疲憊,渾身精力被抽走!
“嘿嘿,你忍住昂,疼一會兒就不疼了。”聖霄漠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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