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玉跪坐到古琴之前,雖然出身紫蘭軒,但在這裡環境的熏陶,反而沒有沾染上所謂的風塵之氣。
加上她自幼學琴,琴技方面其實也還真是不弱,見趙能輕輕調試琴弦,微微皺眉。
紫女坐在她一邊,兩個人都在看着趙能寫在帛布上的詞曲。
對于早經音律熏陶的二人來說,見過的樂譜不在少數,七國許多樂譜韻律大多不同,但宮商角羽的調音是近似相通,而趙能這簡簡單單的一首樂譜,兩人隻是随意掃了幾遍,心裡就大概明白了該如何演奏。
趙能手按劍柄,看着弄玉,同時輕聲問道:“弄玉姑娘可看懂了?”
“弄玉自然是能看懂,隻是這詞否有些太過簡單了一些?”
“簡單易懂,更能脍炙人口。”
弄玉和紫女互相瞧了一眼,見紫女點頭,她玉手在琴弦上一撩,很快一股悠揚卻又帶着蕭瑟和肅殺的琴音袅袅而起。
琴音一開始頗為清幽,音律也顯得頗為簡單,并不花哨,但是這曲調雖簡單,卻偏偏幹淨,揪人心弦般的低音之後,很快卻激昂了起來。
突兀的琴音漸大,紫蘭軒也刹那一靜。
喧鬧一停,衆人的心都随着音調被拉扯,下意識的安靜傾聽,連帶着情緒都被調撥着懸了起來。
正聽得疑惑,幽靜緩慢的琴音忽然加快,也陡然變得急促。
很多人雖分不清曲調的好壞,但曲中殺伐之意卻讓人身臨其境。
紫女的唇邊泛起一絲笑意,妙目也落在了按劍而立的趙能身上。
精擅鬼谷子的“内楗術”的她、極擅長分析人心和人性,同時也驗證了心中很多猜想。
“本以為能偷懶,不想弄玉姑娘和掌櫃的都有所意,又以趙地烈酒為禮,所以我也就獻醜了。”
趙能将劍“嗆喨”一聲拔出,用手指沾上酒水在劍刃上潤了潤,然後曲指一彈。
布滿豁口的劍刃幽幽顫動,發出“叮~”一聲清吟,竟讓房間四壁和門窗上的紫色紗簾齊齊一顫。
一手握住酒鐏滿口灌下,趙能哈哈大笑了幾聲,長身而起,身子猛然在半空中一轉落入房間正中,當身體已經接近地面,卻是用劍在地上一撐,七尺多高的身軀竟然如落葉般又輕輕一飄飄,旋身落地舞起劍來。
“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王圖霸業談笑中,不勝人生一場醉。”
“提劍跨騎揮鬼雨,白骨如山鳥驚飛。紅塵如潮人如水,古來沙場幾人回。”
詞曲都很簡單,卻氣勢豪邁雅韻。
紫女端着酒樽凝神細聽,弄玉素手急撫琴弦,樓下的衆人正聽得心馳神往之間,曲調忽然轉急,氣氛也随着歌聲為之一變。
清風徐徐的靜處,豪邁的歌聲之中,竟隐隐出現磅礴的馬蹄之聲促促而來。
緊跟着鳴镝破空,兵戈擊蕩,士卒往來,旌旗獵獵,從太平甯靜突然轉着到金戈鐵馬的慷慨,這歌聲裡隐藏的殺意令人頭發豎立,卻又熱血沸騰,讓聽到的人恨不得拔劍而起,置身殺伐的沙場與江湖。
劍如閃電當空,更如蛟龍翺翔,趙能手中握劍,似是身處殺伐慘烈的戰場,握着手中的長劍劈開潮水般的敵人,直取中軍掠陣的敵方主将,無數呼嘯的騎兵跟随在他身後拼殺向前。
随着“嗆喨”一聲,歌聲随着曲調又轉,紫女也看見他手中的劍光變得緩慢,随着一聲長嘯,長劍化作白虹入鞘,但殺氣依舊凜然,令人不敢凝視。
一曲終了,衆人還在意境中沉寂,卻猛然心神一驚,發現汗已經濕了後背,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長長地“籲”了一口氣,奮力鼓起掌來。
聽見紫蘭軒下方的掌聲,半晌之後,紫女才幽幽歎了口氣收神。
“好在你隻是因曲舞劍,若是心中有意,明日這紫蘭軒,怕是半數琴師要去跳河了。”
她本想說,如果趙能心中有殺意,這紫蘭軒裡人的屍體怕是明日要填滿城外的鏡陰湖了,但她很快反應了過來,轉變了說話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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