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執被劍頂着脖子,緩緩站起身來,舉起了雙手。
“桓公子。”趙斐一字一頓的說。
“趙大人晚上好,趙大人吃了嗎?”桓執努力的堆着笑臉,想了想又補了一句:“那啥,牢門是給風吹開的。”
“哦?”趙斐的劍又往上挑了挑:“是五年前太學的風麼?”
桓執咯噔一下,趙斐知道了。
“事情不是這樣的!”他趕忙狡辯:“我本來……”
話音未落,劍鋒繞着桓執身側,直直朝着腳踝切了下去。
但是桓執莫名的一擡腳,劃拉一聲,他的長袍下擺被切落,但居然險而又險的躲開了這一劍。
趙斐一挑眉,又是一劍朝着他的支撐腳劃去,緊接着伸出手抓向桓執肩膀。
但是出人意外的,每一招都落空了。
趙斐頓時感覺不對了,他的劍可不是那麼好躲的,而且很明顯,每一次桓執似乎都是跟他動作同步,似乎沒有半點遲疑。
“蘭台的常情?”他似乎明白了。
蘭台書生并不擅長攻伐相關的方術,但他們在皓首窮經中,也開發出了一些獨有的法門,常情便是其中之一。
他們可以借助龍氣,将自己鍛煉出來的閱讀能力延伸到書本之外,對世間各種事物進行精準的預判,這就是蘭台獨有的常情。
也正因為常情,蘭台書生是大漢軍中最受歡迎的謀士,隻要給他們足夠的信息,就可以在謀劃階段,最大成都的對戰場和戰役進行各種判斷。
不過常情一般需要時間醞釀,像是桓執這般迅速的運用常情,趙斐從未聽過。
見趙斐停手,桓執急忙閃到一旁,喘着粗氣:“哎呀……趙大人……您先别急,當年太學的事情還有内情!”
趙斐一愣,他盯着桓執問:“什麼意思?”
“入夢谶!那個東西不對勁!”桓執解釋道:“一開始,我的本意隻是想迅速解決動亂,可沒想到居然有人為此身死,因此我也很愧疚,這幾年一直在調查當年的真相……最後我發現,那個流傳在學生之中的詭異夢境,是有人蓄意編織的!那些人才是太學動亂的真正幕後黑手!”
趙斐似乎對這件事很感興趣,用劍指着桓執:“繼續。”
“這件事實際上是門閥針對陛下的陽謀,所有人都知道陛下想收拾荊城的楚巫世家,于是給了陛下這樣一個機會,讓他有借口朝掌管人間夢境的楚巫發難,楚巫當然沒有辦法解釋,于是陛下頒布了《禁巫令》,楚巫由此敗落,而發起這件事的門閥,也做好了準備,接手了南方楚巫的大量資産……”
“你的意思是,那幾個門閥?”
“趙大人所言極是。”桓執使勁點頭:“所以……”
話音未落,桓執突然停嘴朝着旁邊很狼狽的一撲,他閃過的瞬間,一劍幾乎劈開了他方才站着的地面,這一劍殺意十足,不再是之前那種奔着折磨去的挑斬了。
“不是,趙大人我還沒說完呢!”桓執顫抖着大喊。
“感謝桓公子告知了我方向,剩下的我自己查就是。”趙斐身上的腐骨盔甲像是鱗片一樣蠕動着,可以看出他此時很生氣,“勞煩桓公子死後,也跟犬子交代一下。”
之前桓執東拉西扯的,拖的時間有點長,趙斐害怕耽誤的升仙典儀,加上心底莫名升起了一絲心悸,于是放棄了打算對桓執施加的酷刑。
“兒啊,爹把這人殺了給你報仇,就帶你升仙還陽!”趙斐怒吼着朝着桓執揮劍,這次他不再留手,舉起長劍指向桓執,再一次催動荒術,荒氣短暫活化,銅鏽色的浪潮狂湧,像是青綠色的帷幕。
桓執絕望的撐起了最後的辟邪領域,金白色的龍氣屏障在荒氣中嗤嗤作響,搖搖欲墜,勉強是擋住了,但這樣他就沒有多餘的龍氣用于維持常情了,那青銅劍看似緩慢但堅決地朝着腰間切來,眼看就要把桓執攔腰斬斷。
铮!
極險之間,一道雄渾霸道的氣勁斜着從高處墜來,撞在趙斐的青銅劍上,激烈的破碎聲響起,桓執隻覺得細碎的碎片飛濺,躲閃不急中,在他的臉上劃開幾道血痕。
但是趙斐更不好受,巨力撞擊下,手中的青銅劍幾乎脫手而出,他怒吼着退了兩步,擡眼看了過去。
“是誰?”他又驚又怒。
幽暗的燭火裡,一個戰戈的頭旋轉着劈掉了幾柱鐘乳石,再一聲悶響,斬進了血骨祠堂的牆壁上,而木柄則在撞擊中裂成了無數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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