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
聯軍營地逐漸陷入安靜。
白日的悶熱逐漸散去,涼爽的夜風下、士兵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悄聲議論。
卓戈戰敗的消息,僅一下午就傳遍了整個營地。
底層的戰士無法決定自己的命運,在大草原上他們無路可逃,隻能和平時最親近的友人聚在一起、平攤恐懼和擔憂。
傾訴讓内心的惶恐稍微削減、但士氣也在不知不覺間陡然滑落。
貝裡西奧沒有發現這些變化,高貴的身份讓他不經意間忽略了底層士卒的感受。
最為信重的象兵、騎兵指揮官被他聚集在一起,坐在帳内飲酒。
步兵軍官不在、也沒資格參加這位預備執政官的‘宴會’,哪裡都有鄙視鍊存在。
他被安排去加強營地的防禦工事,從下午忙到半夜、此時正在指揮守夜士兵輪換。
營帳内,貝裡西奧品嘗着美酒、高談闊論,淵博的學識和優雅的風度引得兩位指揮官連連側目,用匮乏的詞彙表達着自己的敬佩和欽慕,讓他很是受用。
趁着低頭品嘗美酒的間隙、眼中卻閃爍着擔憂。
“他哪裡來的自信?”
“他沒見過巨龍,我們也是。”
兩位指揮官在互酒的間隙、眼神瘋狂交流着。
多年配合的默契讓他們在主帥的眼皮子底下進行着小動作,也隻能做這些。
身份、地位、血統,讓他們無法反抗在自己眼中廢物的命令,哪怕明知道在送死。
瓦蘭提斯所謂的民主和選舉、那也隻是頂層大家族之間的利益遊戲,跟他們沒有關系。
正應付着,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騷亂、并且正變得越來越大
“發生了什麼?”
貝裡西奧被打斷了興緻、有些氣惱的質問門口的守衛。
守衛不敢踏足營帳、在門口大聲的回複:“大人,哲科卡奧的營地出現了動亂,可能、可能是敵襲。”
“敵人沒這麼快!”
騎兵指揮官狠狠的将酒杯摔在地上,借機發揮心中的郁悶,然後快步走向外面。
敵人前天還在和卓戈死戰,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出現在這裡?還在夜裡胡亂叫嚷着敵襲,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
象兵指揮官緊随其後。
他們知道、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最安全的地方永遠是在軍隊的守護之下。
随意的和貝裡西奧打了個招呼,兩人各自去集結親信。
混亂開始蔓延,另一側的黃金團營地也出現騷動。
大概一刻鐘左右,瓦蘭提斯人武裝完畢、指揮官全部各就各位,并派出騎兵去兩處營地探查。
很快、消息傳來,不過隻有黃金團。
“大人、哈利·斯崔克蘭團長說在南方發現了敵人,他們正在追擊!”
跪在貝裡西奧面前的騎兵小隊長臉色有些精彩、說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話。
哲科卡奧更直接。
被派去探查的小隊騎兵隻回來五匹戰馬背負着自己的主人回來,雖然隻有腦袋。
“他們要逃跑!”
騎兵指揮官氣急敗壞的咒罵,同時将目光投在了貝裡西奧身上、期盼他說出‘撤退’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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