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就是那個。”馬感才指了指門口堆放的一些黑色岩石:“這黑石可以用于生火,而且效率極高。”
白鳴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然後皺了皺眉。
“這不就是煤嗎?”
“各地叫法不同?我們這裡是稱他為黑石的。”
“行。黑石。利用黑石不是好事嗎?”
“是,也不是。這黑石雖埋藏不深,但若是想開采出來,也少不免要費上不少功夫。”
“而蘇老先生下筆用的墨,乃是墨河旁的墨花加以各種香料研磨而成。開采黑石,将那原本的生态都破壞了去,墨花也近乎絕迹了。”
“原來如此。”
看來那墨河變黑,也與這黑石儲藏應用有關。
污染河流如此大的罪名,卻扣到這寫字的人身上,換做是誰也會不滿。一開始傳播墨河故事的人,恐怕别有用心。
馬感才抽出一盒墨來。
“我這還有一盒墨花墨。老先生若是願寫,便贈予他了。”
不愧是好東西,單是接過,一陣芳香便從中傳出,直灌白鳴的鼻腔。
“那我先替蘇先生謝過馬知府了。”
“若你真是想感謝我,便替我在老先生面前說幾句好話吧。”馬感才微笑:“馬某雖然不才,但這應用黑石,卻是的的确确利民的好事。”
“若是能普及開來到别的地方,恐怕也是不小的功勞。”白鳴另有所指地感歎。
“您與我看法相同。可伐柴生火,自古有之。想讓人從心底改變觀念,又談何容易。”
“黑石畢竟不比柴火随砍随用。成本要高得多,百姓們怕是用不起?”
“習慣成自然。陣痛是必要的。若是一輩子被困在伐林取火上,那百姓的生活,又該怎麼發展?”
馬感才說這話時有些憤慨。他不知道是在生誰的氣。
“那依您看,‘必要的陣痛’該怎麼實現?”
“禁林。隻要讓黑石在短期内成為人們的唯一選擇,享受到便利之後,大家便會主動地選擇更方便的選項。”
“您在墨陰是這麼做的?”
“當然,而且成效卓著。”說這話的時候,馬感才無比自豪。
不過他的确有自豪的資本,墨陰的發展要遠勝于隔壁。
眼前的這個人衣着樸素,全身也并無奢侈之物。非要說的話,他剛剛贈予的那塊墨算是比較有價值的了。
重重迹象表明,此人絕不是貪财之人。
白鳴覺得這其中恐怕有什麼蹊跷。
“我有些事想問您,但現在不太方便。”
白鳴環視了一圈周圍,然後壓下聲音:“和洪應德有關。”
馬感才的眼神突然鋒利起來。詢問的話語卡在了喉嚨中,但他并未開口。
“我會再來找您。”
說罷,白鳴拿上筆和墨走出了衙門。
“洪應德。洪應德……”
馬感才站在原地,目送白鳴走遠。他來回踱步好幾圈之後,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從櫃子中取出一沓信件,一把投入一旁的火堆中。
監獄的火已經撲滅了。
有了那支筆,監獄的獄卒都認出白鳴是受馬知府委托而來,便給他一路開綠燈。
等他再回到牢房時,蘇繇已經又盤着腿在牢房的角落裡打坐了。
“你要的筆。”白鳴将筆和墨一齊遞給他:“還有馬知府送你的墨。”
“馬小子蠻有心計。知道這墨花墨如今難尋,便特意為我備上一盒。”
蘇繇接過白鳴遞過來的筆,随意地揮動了幾下。
那沉甸甸的筆在他手中仿佛失去了重量,随着他的手腕上下紛飛。
“小子,幫我研墨。”
白鳴感覺眼前的老頭從拿到筆的那一刻起,整個人的精氣神都不一樣了。
他乖乖從獄卒那要來了水,為蘇繇研了一小碟墨。
“老家夥我寫字,講究一個随心,随性。就像這世上的東西一般,你越是強求,就越是得不到。”
蘇繇提起筆,在監獄的牆上上下舞動幾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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