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風總是帶着些許微涼,本該是個平常不過的夜晚,一間小屋裡卻有陣陣争吵聲傳來。
“司婷,我告訴你,明天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要生病也去公司給我裝,别在家給我礙眼”中年女人破口大罵道。
“我隻在家呆了一下午,公司都批準了,我怎麼你了?”下一秒,司婷因被女人推搡跪倒在家裡的地闆上,此時的她隻穿了一件單薄的秋裙,裸露在外的肌膚發出警告,告訴她很冷。
十一月初的天氣已不似秋天般清爽,不似盛夏般炙熱,也不似春天般溫暖,冰涼的地闆此刻也沒有一絲溫度,司婷的雙腿貼合着地闆,整個人都在忍不住打着寒顫。
“很簡單,我不想在家看見你。養你這麼大,吃我的,用我的,哪一樣不是我的,本想着你出息了,我就能歇歇了,才拿你錢幾天,不是這就是那的,咋那麼多事。看看你妹妹,都比你出息,上班比你早,還貼補家裡,你呢?就是喂不熟的狗,我還得倒貼。”
女人還嫌罵的不帶勁,擡腳朝着地上的女孩兒猛踢,這一踢正好踢在了司婷的肚子上。
司婷捂着肚子緩了半天才費力說道“我哪次的錢沒給你?不就這月還沒過完,工資還沒給,你至于這樣嗎?”
“至于,就憑我一天是你媽,我就至于,沒見過這麼不中用的人。”
“老婆,消消氣,别因為一點小事兒氣壞身子,和她犯不上這麼大火氣。快來吃飯了,今天是你最愛喝的粥,快來嘗嘗。”
廚房裡的中年男人此刻正端着熱氣騰騰的粥走了出來,面對女人一臉殷勤疼愛,空出來一隻手拉向女人往餐桌旁引,好似恩愛的很。
“你,該向你媽道歉向你媽道歉。多大人了,成天還惹你媽生氣。”
“我錯哪了,錯在我活該發燒生病嗎?”司婷擡頭看着已經坐在餐桌上的兩人恩愛有加,心裡不免一肚子的氣,卻來不及發。
“對,不管是什麼,你錯了就是錯了。你媽不會錯,她永遠不會害你。還有,早點成功,把那什麼範美早點替代了,和她早早斷了關系,看她現在都把你帶成什麼樣了。”男人嘴上說着,手裡的筷子卻不停的向對面的女人夾着菜。
“爸,我以為你會明辨是非,沒想到你也和媽一樣,自私自利……”
“啪”一聲聲響中止了司婷的講話,餐桌上的男人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司婷面前并反手朝她臉上就是一巴掌。
似又覺得不解恨,抓起司婷的頭發往前拽,司婷被拽得反抗都顯得無力,最後隻能任由男人拽着身體在地闆上摩擦,終于那男人停了腳步,司婷的頭被狠狠摔到了茶幾旁。
還沒來得及反應,“嘭”的一聲,響徹整個客廳,那被磕的頭立刻紅腫起來,似有下一秒就要流血的架勢。
“自己好好反省吧,你太令我生氣了,好不容易下個班,都來不及消停。”男人拍了拍手,雖然沒有絲毫灰塵和污漬,他卻還是下意識地拍了拍。
餐桌上兩人繼續你侬我侬吃着飯,熱情地讨論着今天發生的事,好似整個房間裡隻有他倆,再無他人。
客廳裡的司婷被撞的頭痛,就那樣任自己坐在地上,無意識地坐着,她想,此刻一定是人生最狼狽的時刻,也許和流浪狗都比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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