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幾年過去了。這幾年,陸永根帶着陸平安到處跑,找醫院,找醫生,治病。錢是花了不少,可沒什麼效果。
如今平安已經7歲了,但看上去還是比同齡的小孩要小的多,頭發還是很稀疏,全身上下,看上去很瘦小,除了眼睛,眼睛卻黑的發亮,看上去非常有神,不像有病的樣子。
而陸有根是真的老了,這兩年咳得更嚴重了,胸部痛的也更厲害了。自己隐隐約約的知道好像不太好,所以就在年前,自己去偷偷的做了一個檢查,醫院裡醫生說是癌症,沒幾年好活了,讓住院治療,可陸有根知道沒啥用,何況沒錢,就是有錢,也要給平安留着。不然以後自己死了平安怎麼辦?也沒有可靠的人托付。自己如果能夠多活幾年,再多陪他幾年,多給他賺上點錢留在身邊也會好一些,這幾年這孩子也跟自己吃了太多的苦,每天都陪自己走街串巷,去收破爛,想到這心裡就堵得慌,太對不起自己的兒子了。好在這幾年,平安的身體沒有什麼問題,還是比較不錯。
“收破爛兒,收破爛兒”。遠處隐隐傳來一聲聲收破了的聲音,一聲稚音,一聲蒼老的聲音。聲音搭配和諧,很是有特點。又是平安的緣故,所以周圍的村民,基本上都認識這對組合,也可憐這爺倆。所以大部分的舊貨都給他們留着。這也使他爺倆的收入直線上升,着實發了幾年小财,别人不知道罷了。
“收破爛兒,收破爛兒”……一聲聲叫喊聲,由遠而近。
“這兒,這兒,過來,幾天沒來了,給你爺倆又攢了一些,你們要是再不來,我就賣給别人了。小平安,那你可就少掙錢了,”一個婦女對着陸平安說道。
“:謝謝你大嬸,等一會兒我多給你算一點,小聲點,别讓我爸聽到,陸平安對這個大嬸說道。”
:“好啊,我不讓你爸知道。老陸你兒子說,等一會兒,算賬的時候要多給我算一點,你同意不?”小鬼頭,鬼精鬼精的,還給我多算一點兒,哪次不坑我,哪次不空我點兒就不錯了,還想騙我。你這個小沒良心的,下次廢品不賣你了。
哈哈……“他說了算,他說給你多少,就算多少”。陸有根邊收拾邊回道。
陸平安滿頭黑線,人和人之間的信任呢?對了,雖然你說的是實話,事實也是這麼個事,但當着當事人,你把話挑明了好嗎?我還是個孩子,陸平安深歎一口氣,信任呢。
“唉呀!”你還歎氣,把你小大人似的,說錯你了嗎?說實話,我說錯你了沒有,這個大嬸繼續的逗間陸平安。
“沒有,”我的聲音很幹脆。
“啊?”果然我就是瞎說,原來是真的,小壞蛋。”哈哈……一邊說一邊笑了起來。她很是喜歡這個苦命的孩子。
“他嬸,都稱好了。平安來,給你嬸好好算算,多少錢?給你嬸算高價錢,你嬸也不是外人,這幾年,廢品都賣給咱倆了,很是照顧咱們”。老漢招呼陸平安。
“我知道了,爸,我一定按高價錢,算的高高的。”平安大聲的回答。
“去一邊吧,你們這爺倆都不是好人,合夥忽悠我,我信才怪,哈哈……”
“嬸子,給,應該算是24塊1,給你25元,給的是高價,别讓人知道了。陸平安一本正經的說道。”
“小鬼頭,就數你精。好,好,嬸子信了,你們忙吧,我回去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平安,這算術水平,就是初中生也比不了吧,收破爛收出個小神童,這小賬讓他算的也沒有誰了。我說老陸,平安好讓他上小學了吧?幼兒園你沒讓他上,小學,可千萬别耽誤了。”這位大嬸又啰嗦了兩句。
“是,是,明年。我讓他明年去。陸由根停下手裡的事,看着陸平安說道”。
“那就好,說完大嫂轉身就回家了。
陸老漢站了一會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突然加快了收拾的動作,邊收拾邊對陸平安說:“兒子,快點收拾,收拾完,咱賣了,咱就回家。爸今天給你做好吃的〞。
“好的,好的,我要吃雞腿,”然後就幹得更加起勁了。
一年一年,一天一天,就這樣,在生活這個大學裡,陸平安在平時學會了很多,特别的算術方面,那真是相當的出彩。
肅省的冬天,顯得特别的沉寂,特别是農村陸平安住的地方,風一吹,滿天黃沙。天慢慢的變得越來越冷了,平安身上的衣服也越來越多了,像一個會動的木墩兒。
時光飛逝,不知不覺還差兩個月,平安就8歲了。
一天早上吃完飯,收拾完之後,陸有根對着平安說道:“兒子,今天咱們不去收廢品了,爸帶你去個地方。”
“幹嘛去?去什麼地方?不掙錢了嗎?”陸平安疑惑的問道,标準的小财迷。真應了那句話,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
“今天不掙了,明天再掙。我聽人說:“孫家莊有個老中醫,很是出名,治好了很多人。今天爸帶你去看看,得早點走,去晚了别看不着。離咱家得有七八十裡路呢,爸今天用自行車帶你去,去看看”,看着陸平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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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就别去了吧,我感覺挺好的,我不想再看了,平安小聲的說着。”
“沒事,咱就去看看,讓老中醫給咱看一下,”說完摸了摸陸平安的腦袋。
“大哥,問你個路。”來到了孫家莊後,陸友根對着一位在牆根正曬太陽的一個老頭問道,“咱莊上那個老中醫家在哪住啊?”
“哦,你說孫老頭啊?找他看病啊?”曬太陽的老頭問道。
“是啊,這不是聽說,咱莊上的孫中醫是個有本事的醫生嗎?讓他來給看看病。陸有根接着回道。
“是呀,四鄰八鄉就屬他了,好些個在醫院治不好的,都讓他給治好了,去看看吧。從這往前一直走,走到前面那個路口再右拐,就看到一個老年活動的小廣場,就在邊上,他門口應該停了很多車,都是找他看病的,每天老多人了”,說完吧唧了一下嘴。老頭又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坐着說道。感覺很是羨慕。
“謝謝了老哥,”說完就領着陸平安向前走去,果然,轉過彎,就看到了一個小廣場,邊上有好多車停在一個小門口
一進門,就有一股草藥味,濃濃的,陸平安卻一點也不覺得難聞,好像還有點喜歡。
陸平安現在還不知道什麼是中醫,隻知道,這裡和醫院裡的味道不一樣,不太一樣。這裡也不給打針,這讓陸平安有點安心,這幾年打針,着實打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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