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卓淡然微笑,看向老者說:“前輩您臉色一側紅潤,一側暗淡,若非雙臂均無恙,絕不會呈現此狀。并且,弟子看出您久病纏身。”
“眼光不錯,那你就接着瞧瞧,我身上的沉疴到底源自何處。”老者笑容可掬地道。
陳卓微微俯首,凝神細觀老者的印堂之處,那銳利的目光仿佛要将對方穿透。
“前輩您面色紅潤,嗓音響亮,然而遺憾的是,年少之時勞累過度,緻使肝火熾盛,如今肝髒已無法維系您的生機,弟子鬥膽推測,您是罹患了肝癌之症。至于您右手的問題,可能乃是早年間遺留下來的病因複發所緻。”陳卓直視着老者的眼神,語氣平淡地說道。
老人興奮地躍然而起,一隻手輕拍了拍陳卓的肩頭,問道:“賢侄,你莫非是修習岐黃之術的修者?”
陳卓淡然一笑,随後輕輕搖頭道:“并非如此,隻是略懂皮毛罷了。”
老人面帶笑容地道:“賢侄,不知你是否肯随老朽一同返回别院,助我調理一番體質?”
陳卓搖頭道:“隻怕不便,此刻我身負要務,而且我出手治療之事,極為慎重。”
陳卓察覺到老人眼中掠過一抹黯然,接着他又繼續說道:“前輩,您的肝髒受損頗重,但這主要是因為憂慮過度所緻。僅靠療愈肝髒,實難根治病因,欲要從根本上祛除病症,還需您自行調養心境。”
老人深思地看着陳卓,忽然展顔笑道:“聽你此言,竟令我想起了昔日一位故友,他曾與我說過類似的話語,可惜如今他已經羽化登仙。”
“那位故友是否喚作遠山?”陳卓随口問道。
聽見這個名字,老人眼眸中瞬間迸發出熾熱的光芒,激動地質問陳卓:“怎可!你居然認識遠山?”
“緣分使然,他确曾是我門下弟子。”陳卓語氣仍舊平淡如水。
老人目光一轉,蓦地好似想到了什麼,驚呼出聲道:“我想起來了!遠山當年曾提起,他的恩師擁有驚人神通,凡未斷生機三日之人,皆能使其起死回生!”
“雖不及遠山所言那般神奇,不過些許醫術,我确有所涉獵。”陳卓依舊波瀾不驚。
“今日能得賢侄一面,實乃三生有幸,能為老夫診治病情,感激不盡。”言畢,老人欲要躬身行禮,被陳卓連忙制止。
“剛才隻是為您簡單剖析了病情,實屬舉手之勞。”陳卓話落,便拿起身邊的靈音葫蘆,朝叢林深處緩步而去。
老人目送陳卓離去的背影,心中感慨萬分,難以置信遠山口中那神乎其神的恩師,竟然是這般年輕的修士。
滿意地點了點頭,撫着自己銀絲交織的胡須,老人憶起了自家家族。
他曆盡艱辛創下偌大家業,直到孫輩之中,才出了個白妙顔這樣有能力繼承并妥善管理家業的人,而其他的子孫,則大多成了坐享其成、無所作為的庸碌之輩。
念及此處,老人不由得搖頭歎息。
“祖父,您在這兒做什麼呢?”身後傳來一聲清亮的女子聲音,轉身望去,原來是急匆匆趕來的白妙顔。
“無妨,我隻是出來散散步,在屋裡待着有些憋悶。”白宗微笑應答,站起身來。
“祖父,我聽說您昨晚咳血了,身子可還安好?”白妙顔立刻上前挽住白宗的手臂,慢慢往家中走去。
雖然這段路途離别墅頗遠,幸而這沿途鳥語花香,漫步其中倒也并不覺得疲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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