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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你幹嘛？”“呵呵，你幹嘛？”趙景辰笑着問，“我給你捂捂腳你那麼大反應幹什麼，不知道的以為我怎麼着你了呢？”趙星見心怦怦跳，心想你不用怎麼着我，就給我捂個腳我就快受不了了。“呃，沒準備，吓我一跳。”小的時候睡在一起，冬天的時候暖氣不熱，趙星見經常被凍得腳丫冰涼，他就把腳伸到趙景辰的兩腿之間取暖，趙景辰讓着他也就任他這麼鬧，久而久之就成了習慣。不過自從長大之後，倆人很少睡一起，更别提捂腳了。而趙星見長大了就不那麼怕冷了，這次肯定是因為受了傷，腳部血液流通不暢才會冷的，趙星見這麼想着，看着眼前的趙景辰，居然覺得這腳傷的值得。他這才好好打量起趙景辰來，對方把頭發留長了些，穿着合身的襯衫西褲，俨然像一個大人了，整個人散發着成熟男人的魅力，眼睑低垂，長長的睫毛忽閃着，借着昏黃的燈光，溫柔無比。趙景辰正一邊給趙星見捂腳一邊擡頭跟他說着什麼，但趙星見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完全沒聽見趙景辰在說什麼。晚上睡覺的時候，趙景辰睡一邊，趙星見睡另外一邊。因為趙景辰有潔癖，是絕對不會在外面旅店脫衣服睡覺的，趙星見覺得穿着衣服難受，剛要把衣服脫了，猛然想起自己身上被餘沖弄的青青紫紫的痕迹，趕緊住了手，還把校服的拉鍊又往上拉了拉，遮住了脖子。然後偷着撇了一眼趙景辰，發現對方并沒有看自己，這才放下心來，合衣躺在床上。關了燈，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趙景辰背對着趙星見躺着，趙星見看着對方的背，竟也看得出了神，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這一想，更加睡不着了。趙星見翻來覆去的，弄得趙景辰也睡不着了，轉過身來問他，“怎麼？腳還疼？”“啊？不是，就是有點兒認床。”趙星見沒想到趙景辰也沒睡，又問，“我是不是吵到你了？”趙景辰搖搖頭，“我也認床。”“二哥？”“嗯？”“我能不能跟你一起睡啊？”趙星見小心翼翼地問，生怕趙景辰拒絕。“來吧。”過了幾秒，趙景辰說。趙星見又跟趙景辰睡到了一張床上，他背對着趙景辰躺着，不敢看他。趙景辰熟悉的氣息就在身後，趙星見逐漸靜下心來，沒過多久就沉沉地睡了過去。第二天起了個大早，趙景辰把趙星見送到車站，囑咐他好好養傷，好好上學。趙星見有些依依不舍，但也不好讓趙景辰看出什麼，沒說兩句就一步三回頭地走了，臨開車還交代了趙景辰一句，“二哥，千萬不要告訴我爸媽我來找你的事兒，我跟我媽說有事兒在同學家住一晚，要是讓我爸知道我打架逃課還來北京找你，非罵死我不行。”趙景辰笑着點點頭，說：“放心吧。”火車“轟隆隆”地開遠了，趙景辰望着趙星見離開的方向，突然愣了神。趙星見的腳磕得不嚴重，回到家之後就不怎麼疼了，除了走路還是有些不利索，趙星見又随便編了個理由就把他媽糊弄過去了。到學校的時候，趙星見看見餘沖來學校了，正在座位上坐着。他本來以為餘沖短時間内不會來上學，沒想到對方臉皮這麼厚。尴尬地坐下，趙星見看都沒看餘沖一眼，拿出書來開始看書。“你腳沒事兒了吧？”餘沖問。趙星見不說話。“對不起，趙星見，那天是我做的不對，以後不會再那麼對你了。”趙星見還是不說話，轉過身側對着餘沖。餘沖看趙星見不搭理自己，盯着對方的側臉，深深地歎了口氣。趙星見實在是懶得搭理餘沖，他覺得餘沖根本就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那天對自己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居然幾句道歉就想自己原諒他？絕對不可能。所以一連兩天，趙星見都沒有跟餘沖說過一句話，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過他。又過了幾天，趙星見找班主任調了座位，說不想再跟餘沖坐同桌。趙星見是班裡的尖子生，将來能考重點大學的那一批，他說是為了學習，班主任自然不能阻攔，随便問了幾句就給趙星見調了桌，餘沖則自己一個人坐去了最後一排。放學之後，趙星見也是自己一個人走，因為腳還沒好利索，最近他都不騎車了，改為走着。拐到門洞裡的時候，又意外地看見了餘沖。“幹嘛？又想玩兒堵人那一套？”趙星見還是有些怕餘沖的，自從經曆了那晚之後，他本能地對單獨面對餘沖感覺懼怕。“不是，你終于跟我說話了？”餘沖看出了趙星見的擔心，刻意放緩了語氣，“我就是想跟你說說話。”“真惡心。”趙星見一邊說一邊嫌棄地繞過餘沖，一眼都不願意看他。“那你不惡心嗎？”餘沖在趙星見身後問。聽到餘沖這麼說，趙星見轉過頭來，問他，“你說什麼？”餘沖直視着趙星見，又把剛才的話重複一遍，“我說，那你不惡心嗎？你喜歡自己的二哥，不是比我還惡心？”趙星見氣得發抖，餘沖居然還有臉跑來跟自己說這些有的沒的。“我喜歡他，最起碼沒有強jian他，不像有些人，得不到就用強的。”趙星見也不再怕餘沖，冷着臉跟他對視。餘沖被說的一時無言，沒有反駁。趙星見又說：“可是就算用強，也沒有用，我現在就是讨厭你，餘沖，你最好不要再主動出現在我的視線内。”這句話說得堅定，趙星見都覺得自己有點割袍斷義的意思。餘沖愣了一下，還是沒有說什麼。趙星見轉身要走，沒成想餘沖突然追了上去，從背後把趙星見抱了個滿懷。趙星見吓了一跳，以為餘沖又要對自己幹什麼，一邊掙紮一邊小聲喊道，“你幹嘛？你放開我，放開我！”“噓，别說話，就讓我這麼抱一會兒，就一會兒，周圍沒有人，不會被看見的。”餘沖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趙星見不知道對方想幹嘛，但是害怕真的引來人，也下意識地閉了嘴。“就讓我這麼抱你一會兒，趙星見，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煩我罵我讨厭我都行，就是别躲着我，行嗎？”餘沖又換上哀求的語氣。趙星見真是受夠了他這套，但是又覺得深深的無力與無奈，“餘沖，我求求你放過我行嗎？”“我怎麼放過你？我連我自己都沒辦法放過，我告訴自己你不喜歡我，我告訴自己不要再在你身上下功夫，我告訴自己以後離你遠一點兒，但是我做不到。我還是會不由自主就想到你，會不自覺尋找你的身影，會觀察你哪怕一點細微的表情，會揣測你的一舉一動，我覺得自己陷入了一種瘋魔的狀态，但怎麼辦，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餘沖的聲音低沉沙啞，在空曠的門洞裡回蕩，他呼出的氣息佛在趙星見耳邊的發絲上，讓趙星見有一瞬間的恍惚。餘沖抱得更緊，趙星見也忘了去反抗，像被突然抽光了所有力氣一樣，隻在那兒傻傻地站着，任由餘沖的氣息包圍着自己。門洞外突然傳來說話的聲音，有人過來了。餘沖趕緊松開趙星見，趙星見吓了一跳，低頭整理自己的衣服，還好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來人是一個中年婦女，領着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兒，趙星見一眼就認出她來，是一個單元六樓的阿姨。“阿姨好。”雖然尴尬，趙星見還是主動打了招呼。“哎呀是趙星見啊，我都沒認出來。”婦女眯着眼睛看了一下，然後突然換上了熱絡的語氣，“阿姨眼神兒不好，你不叫我我就這麼過去了，呵呵。”小女孩兒也擡起頭來叫哥哥。趙星見笑着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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