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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說，趙思，是不是趙景辰的孩子？”趙星見又恍惚了一會兒，然後說，“好像是……”“操！”餘沖突然大聲罵了一句，然後一手捏着趙星見的下巴把他按到牆上，他逼近趙星見，盯着他的眼睛又問，“那你為什麼替趙景辰養孩子？嗯？為什麼？”餘沖一邊說手上一邊用力，他逼迫趙星見仰頭看自己，趙星見被餘沖抓着下巴往上擡，腳都微微離地。“餘沖，疼……”趙星見兩隻手扒住餘沖的手腕，有些艱難地開口，“我也不知道，隻是我真的不喜歡趙景辰，我跟你在一起之後就沒喜歡過他了，你聽我解釋……”趙星見喊疼，餘沖稍微松了力，但看見趙星見那張臉之後，他又無法冷靜，“你不喜歡他你給他養孩子，你要是喜歡他呢，是不是要給他生一個啊？嗯？”他一邊激動地說着，手上的力氣又不自覺大了，“你不是要解釋嗎，我給你機會，解釋吧。”餘沖知道自己又沖動了，但是沒辦法，趙景辰是他心中的一根刺，當他聽到趙思是趙景辰的孩子的時候，他都要瘋了，他努力克制自己，但是沒有用。趙星見在腦子裡努力想着什麼，他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他自己都懵了，要怎麼給餘沖解釋呢？他看着餘沖因為憤怒而漲紅的臉，濃粗的眉毛皺起來，那雙狹長的眼睛也透出危險的光，他又生氣了。但是趙星見不知道怎麼解釋，他看着餘沖淡淡道，“我忘了……”“趙星見！”餘沖突然大聲喊了趙星見的名字，然後換上了哀傷的語氣跟他說，“你能不能别再耍我了，你能不能給我一點尊嚴？”趙星見擡眼，那雙眼睛裡又蓄滿了淚，看着真是惹人憐惜，餘沖看了一會兒，又問他，“你到底用你這雙眼睛勾過多少人？我，趙景辰，馬維旭，還有誰？”趙星見不說話，他看着餘沖布滿血絲的雙眼和他憔悴悲傷的臉，突然覺得心疼，他湊上來要親餘沖，餘沖側着臉躲開了。餘沖松開趙星見，把他甩到一邊，然後說，“忘了就滾回屋裡好好想想，想清楚了怎麼跟我解釋再出來。”趙星見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他望着餘沖的側臉，然後點了點頭，轉身進了卧室。趙星見覺得自己的腦袋要炸開了，他努力搖了搖頭，然後顫抖着去床頭拿手機，他翻到趙景辰的号碼，給他撥過去，卻發現是一個空号，趙星見挂了，然後又撥過去，這樣的動作重複了十幾次，他終于放棄了。趙景辰，你到底在哪兒……趙星見在床上坐了一天，外面天都黑透了，才開門出來。餘沖靠牆坐在門口，地上一地的煙頭，他看見趙星見出來，掐滅了手裡的煙，從地上站起來，捏着趙星見的下巴看他的臉，發現他隻是眼睛哭腫了，這才放下心來，啞着聲音跟趙星見說，“先去洗個澡。”趙星見點點頭，然後拖着沉重的步伐去了浴室。洗到一半，餘沖進來了，他把趙星見抱在懷裡，然後按在牆上狠狠地折騰。餘沖這次很瘋，力氣很大，一句話也不說隻發着狠地用力，趙星見知道餘沖心裡不好受，于是什麼都順着他。浴室做完，餘沖又把趙星見抱到床上，倆人身上還濕着，趙星見難受地蹭着床單，餘沖把趙星見裹在床單裡給他擦幹了，然後把濕着的床單扯了，扔在地上，身子又壓了上去。趙星見一夜沒睡，剛又在浴室被一頓折騰，這會兒早沒了力氣，又累又困，眼睛都睜不開。餘沖還沒到最後，趙星見就拱着肚子痙攣了，餘沖掐着他的腰又把他摁回床上，身下的力氣也不小反大，趙星見的聲音裡都帶了哭腔，“餘沖，不要，不要了……”餘沖也不放過他。肚子又一次痙攣，趙星見害怕自己受不住發出太大的聲音，把被角扯過來咬進嘴裡，手也不斷地在床上抓撓着，他把被子抓散了，餘沖抓過趙星見的手，把他的兩個手腕都攥在手裡，又開始一輪攻勢。趙星見也不知道自己在欲海裡浮浮沉沉了多久，隻知道到最後，他連哭也哭不出來了，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連眼睛都要睜不開了。餘沖這才結束，又俯身壓到趙星見身上，趙星見以為餘沖又要，身子敏感地抖了抖。“乖，不弄了。”餘沖溫柔地在趙星見耳邊說着，趙星見的身體這才放松下來。過了一會兒，在趙星見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時候，他感覺到餘沖把額頭抵在自己額頭上，然後跟自己說，“趙星見，你是不是仗着我喜歡你，才敢這麼一次次的往我心上捅刀子。”趙星見搖搖頭，想說話但是嗓子已經發不出聲音。“趙思是誰的孩子都好，即使她是你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我都可以不在乎，但是為什麼……”餘沖邊說邊咬着牙，“但是為什麼她是趙景辰的孩子，為什麼……你讓趙景辰的女兒喊你爸爸，趙星見，你讓我怎麼辦？”餘沖呆呆地愣了一會兒，然後喃喃道，“趙思，趙思……思誰念誰？趙景辰嗎？呵呵……”他一直相信趙星見，過去的事情趙星見不說，他就不問。他知道當初趙星見是因為趙景辰離開自己，但是不知道他們後來怎麼沒能走到一起，再見面也是自己不顧一切又沖上去，他甚至被這種失而複得的幸福沖昏了頭腦，在趙星見抱着自己一遍一遍說“我愛你”的時候，甚至沒有去想他是不是也曾經對趙景辰這麼說過，甚至沒有去想他怎麼會突然回應自己，他是不是真的放下了趙景辰，那個他從小愛到大的人……他又想起江楠的話，他也想問問趙星見，如果趙景辰不死，他還會不會跟自己在一起。餘沖覺得，自己還是傻。趙星見迷迷糊糊聽見餘沖跟自己說話，但又聽不真切，想睜開眼睛看看他，眼皮乏累得像不是自己的，怎麼也睜不開，他隻知道餘沖的語氣哀傷，知道他難過，想要抱抱他，但是手也擡不起來。“你是不是覺得我真的離不開你？你是不是覺得我沒你活不下去？”餘沖又問。趙星見慌亂地搖頭，嘴裡喊着餘沖的名字。餘沖看着趙星見這個樣子，還是低頭在他額頭上輕吻了一下，然後起身要走，卻被趙星見摟住了脖子，“餘沖别走，餘沖，别離開我……”趙星見眼睛還閉着，餘沖知道他乏得很，應該還睡着，眼神複雜地看了他一會兒，還是掰開了趙星見摟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起身下床，穿上衣服，開門走了。趙星見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他習慣性地找餘沖，但是身邊的床空蕩蕩，冷冰冰的，哪裡還有餘沖。趙星見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拿過手機就給餘沖打電話，但是電話關機了，趙星見又打，還是關機。“餘沖，餘沖，别離開我啊……”趙星見聲音顫抖着，撥打電話的手也顫抖着，他眼淚已經流了滿臉，但是卻顧不上去擦。頭又開始陷入無邊無際的鈍痛，趙星見突然扔了手機，瘋了一樣地用腦袋撞着床頭，邊撞邊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有沒有人來告訴我啊……”整張床都被趙星見撞得顫動起來，他額頭滲了血，但是卻感覺不到疼，腦袋裡仿佛一萬隻螞蟻攀爬嗜咬的疼痛已經占據了趙星見所有的知覺，他力氣越來越大，隻恨不得把自己撞暈過去，好緩解這種讓人痛不欲生的難過。但他還是沒暈，隻是到最後沒了力氣，整個人順着床頭滑下來，他把自己埋進被子裡，那裡面似乎還殘留着餘沖的氣味，他貪戀地吸了幾口，然後就慢慢地閉上了眼睛。趙星見好像又做了一個很長的夢，那是他大學時候的生活，還有那個在他世界裡突然消失的趙景辰，也出現在了這個冗長的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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