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然的昏暗之中,傅斯岸沉默地站在衣櫃外。
兩人之間隔着一排柔軟的衣簾,這一瞬,真正被兜頭悶住的人卻仿佛是傅斯岸。
近在咫尺的少年難過到了極點,卻沒有哀聲抱怨,沒有洩憤委屈。
隻有一句輕而又輕的慨歎。
好辛苦啊。
活着。
對常人而言最簡單的事,于舒白秋卻這樣辛苦。
要他獨自一人淌過荊棘遍布,走完山遙水遠的路。
之後,衣櫃裡再沒了聲音。
室内徹底陷入了默寂。
似乎是藏躲進衣櫃中的舒白秋累極,再度睡了過去。
傅斯岸腕間的手表并未再發出任何異常提醒,表明此時的少年狀況其實很平靜。
所以,舒白秋大抵并沒有傅斯岸想象中可能會誘發的幽閉恐懼症。
或許這狹窄密閉的黑暗,對舒白秋而言,也并非是恐懼。
反而會令他心安。
舒白秋會多少次地重回那漫長的三天昏暗?
又是以何種方式,恐懼或眷戀。
尋常人眼中的奪命浩劫,是創傷,是夢魇,是不堪再一碰的陰影。
對舒白秋來說,蜷縮在密閉的黑暗一角,卻可能是像重新回到了父母的身邊。
他有多愛他的媽媽?傅斯岸想。
愛到經年夢見,在重逢的第一句話,是“媽媽,不擔心”。
他還那麼不愛哭,明明很容易就會被惹掉眼淚。
是不是也怕,會讓媽媽憂心?
傅斯岸站在衣櫃之外,許久都沒有任何響動。
仿佛他也融沒入了這一片黑暗之中。
直到衣櫃裡低弱到幾乎難以捕捉的氣息變得均勻,傅斯岸才伸手去碰到牆邊面闆,開了靜音的室内通風,又調高了些溫度。
男人還出外去客廳,額外拿來了兩件外套。
兩件都是今天午後剛被晾曬的衣物。
昨天今日,他們結婚以來的這兩天,明城的天氣都是少見的陽光正好。
之前有次,舒白秋曾經專注地摸看過自己的外衣。傅斯岸撞見,以為是那身布料令人不舒服,還問過了一句。
但舒白秋搖頭,說不是,隻是這件外衣上有陽光的氣息。
他說衣料被陽光曬久了,味道會變得很特别。
與洗衣液或柔順劑的不同,是一種獨屬的香氣。
之後,月榕莊的管家就給這處院落添了一條特殊标記。
陽光好的時候,需要留一部分外套不進烘幹機,而是放去晾曬區。
現下,傅斯岸就将曬過日光的外套拿了回來,悄無聲息地挂進了衣櫃裡。
兩件外套中有一件是傅斯岸的。尺寸偏大,款式更長,挺括地垂落下來。
遮過了少年僅有露出的一點皙白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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