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remy在離去年輕女人的眼中看到了不安、甚至痛苦。她似乎還流露出内心異常的孤獨,還來不及再說什麼,她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那是一張雖美,卻并不驚人的臉,因為更加美麗驚人的是那雙眼睛,仿佛置身在濃稠得化不開的綠霧中。
Jeremy記起來,很多年前,自己和她相遇的時候,愛神曾經一下子蹦到自己面前,就像突然從小巷裡竄出來的兇手,給了自己緻命一擊。
她是自己為了追逐藝術夢想隻身去巴黎,錢花光後隻能住在地下室,卻過着墨水般暗前途晦暗的日子裡唯一的慰藉。
自己花了很長時間才消化掉她最後那不帶絲毫猶豫、冰冷的拒絕,那是自己心牆上那些時常隐隐作痛的腐朽濁痕裡深深的一筆。
那天,為什麼會逃離那裡,南芳認為,倒不是因為與Jeremy重逢,而是因為他讓自己想到了在那段時日的自我放逐,那段時日,自己變成了一直深刻厭惡的父親的樣子。
我竟然有一段荒唐歲月,是帶着他的影子在生活,這太可笑了。就像有什麼東西在心裡突然斷裂了,但意識到這個已經是很久之後的事了。
遇到Jeremy,那段時光無數的片段場景又開始像槍林彈雨般朝自己掃射,好不停歇,約有半個月,南芳不敢去城裡。
這股情緒洪流如同奔騰的河流,卻始終找不到閘口沖出去,讓南芳有種快要溺亡的沖動。在稍微平息喘息的間隙,卻分辨出一絲細微而持續的厭惡與恐懼。盡管清醒地知道,和父親不一樣,那段時日的放縱無異于精神縱火,為了和想念失去愛人的痛苦欲念做鬥争,于是選擇了那種方式自我麻痹,飲鸩,也能止渴,有些厭惡自己的軟骨與内髒,那是生父給予的東西。
酒精!酒精!
南芳不安地飛奔下樓,打開冰箱,把所有的啤酒抓出來放在桌台上,然後開始不停地喝,期待能快速沉醉,忘卻一些什麼。可悲的是,那種厭惡自己的感覺卻越來越興奮,無處可逃。
不安地再次上樓,拉下卧室的窗簾,将天光完全遮擋在外面,有一瞬間,那種厭惡的感覺再次浮現出來。在陽光之下,人好像,逃不出被窺視的感覺,在被人逼視的時候,南芳從未失去過那把對抗生活的獵刀,而刀刃就留在身體裡面,它也許會沉睡,但絕不會死!
這許多年,那些燒灼着我又定義着我的渴望才是我回到這裡的唯一目的,是我自己期待讓自己的某一部分變得完整。
事實證明躲避隻是徒勞,南芳怎麼也想象不出來,在去市區常去的那家雪茄店的時候會再次遇到。
這家夥,怎麼一點都沒變,還是喜歡過去的那個牌子。
她真是,這麼多年一點也沒變啊,還是喜歡這個牌子。
看來是躲不掉的,南芳笑了,兩人相約去哪裡喝一杯。
薇和阿照剛好在對面便利店門口的出租車裡,看着對面南芳和那個兩人都不曾見過的男子有說有笑,側頭問:“你确定她是生病了不舒服在家休息嗎?”
然後,薇做了一個決定,指示司機跟上對面那輛車。
阿照拉住薇,搖頭,打着手語告訴薇:“别去,這不合适,我們應該尊重她交朋友的權利。”
薇冷笑不理:“你真是越來越像一位律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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