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不要再向前走了,隻要過了片刻,這世界依舊安然無恙。”
肖蘭時極怒反笑:“安然無恙?好一個安然無恙!外頭的東西把我們當玩意兒,随手側翻便能在這裡頭攪得個翻雲覆雨,你如何敢說出安然無恙四字!”
從華冷靜地望向他:“肖月。我們所有的一切都是外面給予的,不然你以為,我們到底應該如何?這世界裡的我們,不是沒有反抗過,結果呢?你的母親,青鳥如今變得人不人鬼不鬼,萬賀先生幾十年苦心不過還隻是換得了一個死,甚至連當年在天下何其輝煌的花家現在不過也隻是變成了一捧塵埃。”
“肖月,我問你,若是我們所擁有的一切法器不過是外面那些人随手扔進來的分毫呢?若是我們引以為傲的内丹和真氣隻是外面微不足道的撓癢呢?他們有本事創造了我們整個世界,你又如何不覺得,他們依舊有本事毀了我們的所有?若是低眉順眼乖巧安順,尚且有一線生機,執迷不悟頑劣反抗必然将會掀起無窮的禍端。”
從華清晰有力的聲音回蕩在宮殿裡:“你要認清,我們的命,從來都不捏在我們自己手裡。肖月。”-
話音落,轟——紫球在火焰的熾烤下迅速融化,轉眼間已經凝結成了顆眼球大小的珠子,上面黑色的煙霧迅速滾動着,不斷向外洩出來青鳥痛苦的呻吟。
她被關在紫色的透明樁裡,兩爪抓着牆壁,極力向外頭抓撓着,她拖着那漸漸被火焰融化得已經濕漉漉的身體,用一雙純白的眼珠目眦盡裂地瞪着外面。
視線的盡頭,是從華的背影。
呼……呼……呼……
這裡的一切都太熱了,青鳥在她如今已支離破碎的記憶中憶起,在她搜尋花家蹤迹的時候,曾尋到副關于百年前雲州的畫像。
畫像的正中是座青山,她擡手便可以摸到畫紙上的粗糙,還有綠色之下花朵的凸起。
那是她的故鄉。
悶熱的空氣裡,青鳥黑色的手臂被燒得像是根快要融盡了的漆黑拉住,她渾身搖搖欲墜,白色的眼睛卻依舊死死釘在從華模糊的身影上。
「回家……我要回家——!」
緊接着,她開始歇斯底裡地嘶吼,用身體一下一下猛撞着面前的牆壁,每一下撞擊,她的身體便會被撞碎成一灘烏黑的黏液,緊接着,這黏液便會再重聚成一團,在逐漸被蒸發的熱氣中再奮不顧身地一撞……咔嚓。
忽然紫色的牆上出現了一條縫子。-
“不要再向前了,肖月。”從華目光威壓,最後警告着。
肖蘭時冷聲反問:“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麼變得膽小的?”
聞聲,從華在他身上的目光忽然一頓。
肖蘭時緊盯着他,眼神像是兩把刀,似要用刀尖挑開的皮肉,勾勒他的骨。
“因為未知過于強大,所以便在此繳械投降。你問了我那麼多問題,現在我反倒想問你幾個。青鳥的确用了兩次生死做代價,可剛才那黑氣的通道難道就不是勝利?萬賀先生的确死節殉道,可他一人的死換來了天下六城神谕節的暫停,這不知道救了多少性命難道不是勝利?還有如今千千萬萬反抗金麟台的力量,你又如何去說服他們,讓他們從此以後卑躬屈膝萬不要在幻想無羁!”
“蒼天自有公道,既然在外面那些東西如此嚴守窮追的處境裡,真相依舊公之于衆,那便足夠說明如今所謂的體系根并非無懈可擊。不然又何來青鳥?又何來萬賀?又何來站在這兒的我們?你又如何肯定我們所有的努力盡是徒勞?若真是徒勞,為何外頭那些東西絞盡腦汁要對我們趕盡殺絕?現在是千千萬萬人已因此而死,你又如何敢斷定臣服之後,不會有更多的人因此無疾而終!”
忽然,從華淡然一笑,像是自嘲:“我們注定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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