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和愛妻雖然做了夫妻,但實際上還是不太熟悉的兩個人。雖然彼此有愛慕之情,但還是完全不了解的兩個人。時代限制了人們的認知。
今夜,注定不平靜。
父親要讓丫頭知道自己從小到大的經曆。又是怎麼拼命活到現在的。
丫頭在父親的懷裡,瞪着好奇的眼睛,聽父親講述着……
也不知道停在了哪個年齡段,倆人都睡着了。摳門的父親,竟讓煤油燈點了一宿。
丫頭是每天奶奶叫,才早起的,父親是聽着鄰家公雞叫早起的。所以,注定早飯由父親做。昨夜大碴子泡了一個晚上,都膨大了。洗米放進大鍋,填好水。炖煮起來。
父親邊燒火,邊取來玉米搓起來。
得趕緊置辦些家用,讓丫頭生活的舒服些。父親心裡着急,家裡缺的東西太多了。錢都貼補老家了,小金庫裡的錢也都花沒了。這個月工資要是能留下,該有多好。也不知道老家咋樣了?就是想讓老家人知道珍惜辛勤付出的人。不是誰都應該做奉獻的。希望他們能懂。
胡思亂想的,把鍋也燒開了。打開鍋,攪動開死結。放上自己做的木鍋叉,蒸上幾條鹹魚。
過一會兒,再燒一遍開,米飯就熟了。
父親可以專心在外屋搓玉米,不敢再進屋,怕驚擾了丫頭的美夢。
丫頭隻有在父親這裡,才是寶兒。
天大亮,丫頭睜開了睡眼。用手摸了下身邊。隻有熱乎的空被窩。
丫頭趕緊穿好衣服,疊好被子放在腳下位置。趿拉着鞋進了外屋。看見了搓玉米的夫君。樂了!摟住父親的脖子,親了父親的臉頰。“睡醒了,小花貓。”父親笑着說。昨天,丫頭又是哭又是笑的,臉上可不就成了花貓臉,髒兮兮的。
丫頭從網兜裡取出臉盆,鏡子。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噗呲”自己都笑了。趕緊梳洗打扮。
父親也停止了手上的活。怕白天屋子冷,又把火爐點燃了。“丫頭,柴禾多的是,别省。”女人都愛聽男人吹牛皮。不過,這個還真不是父親在說大話,院子裡高高的一堆呢!
父親也洗漱完畢,倆人蹲鍋台吃了早飯。丫頭都記不清多久沒吃現成的飯了。一直都是她在照顧别人來着。這幸福來得太突然了。丫頭說:“這找婆家就像是抓阄,運氣好,就會有好生活;運氣不好,那就遭罪了。”“呵呵,第一次聽見有人這麼說。”父親覺得挺有意思,“那你現在抓阄是好還是壞呢?”丫頭笑了,“不告訴你。咯咯……”
吃過飯,父親引丫頭到鄰居家認識一下。回頭介紹園子,地窖。父親告訴丫頭,杆子上的玉米都是自家的。許了木匠二百斤大碴子,過幾天就有櫃子了。叫丫頭放心,這玉米是自己種的,足夠吃了。老家不知道,所以,不用擔心不夠吃。外屋有二隊分的面粉,想吃就做。黃豆可以換油,也可以換大豆腐。大碴子,大黃米,小米子都有。都在外屋放着呢。丫頭嘻嘻笑着,認真聽着。“你是不是有的米不會做?”父親臉紅了,點點頭。
家交給丫頭,自己得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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