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漠見我在街上跑來跑去,跟着走上來一把抓住我的手道:“你在找什麼?”“我的馬車,”我喘了口粗氣道:“我進來吃飯前明明交代車夫停在門口的,怎麼沒了呢?不會被打劫了吧?那車上可有好多值錢的寶貝呢!”沈漠看了我一眼,漠然道:“你說車上可有好多值錢的寶貝?”“是啊,”我點點頭焦急道:“那些都是清……我朋友送給我,讓我路上花用的。”沈漠聞言撫摸了一下我的頭,一臉深沉地道:“傻孩子别找了,一定是那車夫席卷了你的寶貝跑了。”“不會吧?”我驚愕道:“那人可是我朋友的家奴,我朋友說他很可靠的。”“人為财死,鳥為食亡。常人見了金銀财寶,哪裡有不動心的?”“這麼說,我的那些寶貝就找不回來了?”我心疼地滿地亂轉:“那些可都是奇珍異寶啊啊,是老子留着東山再起用的!”“東山再起?”沈漠疑惑地看着我:“什麼意思?”“沒什麼,”我連忙擺擺手:“我隻是想拿這些寶貝變賣了做點小買賣養活自己,這下全泡湯了……那個該死的車夫,看我找到他不扒了他的皮!”見我一臉痛苦,沈漠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撫道:“阿辰你放心,有我在這裡,還能讓你流浪街頭不成?”事到如今也隻能靠沈漠了,我不禁慶幸方才在酒店裡我幫了他一把,否則我現在真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沈漠走到酒店旁的栓馬柱前,解開了那匹棗紅馬的缰繩——我這時才想起那匹馬有個威風的名字叫赤焰——然後牽了過來。那馬仍舊居高臨下用鄙夷的眼光斜視我,我不禁大為詫異,忍不住問道:“阿漠,你家赤焰怎麼這麼看我?我得罪它了嗎?”“不是,是那日你忽然失蹤,赤焰以為你抛下受傷的我自己跑了,此馬頗通人性,它此舉是代我不平呢,我說它一下就沒事了。”說完伸手輕輕理了理馬鬃,然後又湊到馬耳朵邊低聲耳語了兩句,這才轉頭對我道:“沒事了,你快上馬吧。”我走到馬前,忽然想起自己此刻還是用真面目走在大街上,生怕附近有烏衣教教衆,連忙走到不遠處的小攤販前買了頂大鬥笠遮住臉,然後問沈漠:“你會易容術嗎?”沈漠道:“略通一點,你要易容嗎?”邊說邊飛身上馬,然後朝我伸出一隻手。我抓住他的手跨到馬背上,點點頭道:“是啊,烏衣教教主還想着要抓我回去呢,我當然要小心些。”沈漠道:“我們先買齊東西再尋家小客棧幫你易容。不過這葉驚鴻為何定要追着你不放,其中究竟有何隐情?”我便把他找純陰血脈之人交、合一修煉邪功的事情簡要說了一遍,沈漠聞言一臉深思:“難怪他一身武功高得邪門,卻原來是江湖中失傳已久的九陰玄功。”“九陰玄功?很厲害嗎?”沈漠道:“相傳九陰玄功乃是九陰真經上所載的至高武功,隻要能夠練到第九層便可天下無敵。以我那日和他交手的情況來看,他縱未練成,隻怕也起碼修煉到第八層了。”我聞言不禁暗驚,心想乖乖不得了,看情況這葉驚鴻已經當今是武林第一人了,今後還是躲着他為妙。沈漠帶着我到一家店鋪前買好了易容物品,然後驅馬轉進一條偏僻的小巷子,尋了家店面極小的客棧開好房間,然後便調好藥物,讓我坐在鏡前幫我易容。沈漠的易容術比我想象中要好得多,不過盞茶功夫就把我易容成一個相貌平平、臉色偏黃的少年。頂着這樣一張路人臉走在大街上,想必不會太過引人注意。做好了這一切後,沈漠問道:“接下來你有何打算?”我也不知道接下來要幹什麼,便反問道:“你呢?”沈漠道:“我左右無事,隻是随心所欲行走江湖。你想去哪裡,我送你過去。”正文奪位之争“這樣啊,”我蹙着眉頭想了想,道:“不如你先帶我回一趟仁義寨吧。”前幾天深更半夜被葉驚鴻從仁義寨裡擄走,也不知道翌日嚴靖飛醒來見我失蹤了會不會擔心,而且麒麟玉璧的事不能就這麼不了了之,必須得找嚴靖飛商量一下對策才好。沈漠聞言,也不問我為何要去仁義寨那樣的土匪窩,隻是點了點頭道:“好,你先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咱們就動身。”翌日清晨,我倆起了個大早,匆匆用過早飯之後就騎上赤焰,兩人一騎朝着仁義寨的方向出發。赤焰極其神駿,雖然駝着兩個人,腳程卻也不比别的馬慢,趕了一天的路,到了天擦黑的時候,我們便趕到了仁義寨地界。山下站崗的小喽啰大老遠一看是我,立刻紛紛迎了上來,另有人一路跑去山寨禀告。我和他們閑扯了幾句,不過盞茶功夫,沐奇峰就帶着一大票人匆匆趕下山來。我左右一看沒見嚴靖飛的人影,便問沐奇峰道:“沐二當家,你們大當家呢?”沐奇峰撓了撓頭,愕然道:“大當家不是去京城找你了嗎?”我聞言一怔,忙反問道:“誰說我去京城了?!”“還有誰,當然是大當家的啊!”沐奇峰道:“那天早上看一看到你不見了,就着急上火地說你定是被京城的什麼什麼王爺給劫走了,然後就留下話來讓我們看好山寨,自己則急急忙忙騎了匹馬回京城營救你了!”我聽到這兒才總算明白了,定是嚴靖飛誤以為我又被李頤策派人抓去了,所以趕着去京城救我了。這下誤會可大了!我得趕快趕去京城,否則天知道嚴靖飛和李頤策倆人會鬧成什麼樣子。隻希望現在去還來得及救回嚴靖飛的一條小命。想到這裡我便讓沐奇峰給我準備一匹全山寨最快的馬,好盡快趕過去。沐奇峰也看出事态嚴重,二話不說便讓人牽來了一匹渾身雪白的好馬。我見那匹馬膘肥體壯,一身白毛溜光水滑,一對馬眼炯炯有神,看模樣比之沈漠的赤焰也不遑多讓,心知是難得的好馬,連忙飛身跨上馬去,對着沈漠道:“走,趕快去京城救人!”沈漠的表情有些疑惑,但卻仍舊沒有多問什麼,也飛身跨上赤焰,和我一起掉頭朝着京城駛去。一路上我跟他大略講了我和嚴靖飛與李頤策結怨的過程——當然也沒講太詳細,隻說李頤策想謀反,嚴靖飛身為皇帝暗衛不能置身事外才出手盜麒麟玉璧——并懇求他出手将嚴靖飛從李頤策手裡救出來。沈漠默默聽完,道:“江湖人本與朝廷各自為政,井水不犯河水,不過既然你讓我救人,我出手救了便是。”兩人日夜兼程趕到京城,剛進城門卻聽到大街小巷都在傳一個大消息:新皇将于十日後繼位!原來天朝文德皇帝(就是朕這個倒黴皇帝)過世已然數月,國不可一日無君,從文德皇帝下葬之後,朝廷上下便紛紛開始讨論新皇繼位事宜。當時陳淑妃還未生産,誰也不敢确認腹中胎兒性别,而我除此之外身後并無所出。所以大臣們便開始在朝堂上吵成一團,趙王、魏王兩大派系相互間争執得面紅耳赤,紛紛想要擁立自己派系的首領當皇帝。理由自然是皇上無後,國不可一日無君。而國舅龐青雲則堅持要等陳淑妃生産後,看胎兒性别再作決定,理由說得冠冕堂皇:天朝繼位的規矩是立嫡不立庶,如今皇上尚有後代,雖然目前尚未辨明男女,卻也不能貿然由幾位王爺繼位。起碼也要等孩子生下來再說。如果陳淑妃當真生了個女兒,再來讨論由兩位王爺之一繼位也不晚。話是說得忠肝義膽義正詞嚴,然而他心裡那點小九九是瞞不過世人的:兩位王爺無論哪一位繼位了朝廷上都不會有他的立足之地,而陳淑妃并無強大後台,為保她們母子性命隻得依附于皇後和他國舅大人,到時候新皇繼位,已經升級為皇太後的皇後垂簾聽政,再順便讓龐将軍攝政。大權自然都會落在他們兄妹手上。龐将軍手握重兵,講的話又占了道理,兩位王爺雖然勢力也不容小觑,但畢竟名不正言不順,說話的時候未免就有些底氣不足。于是幾方勢力争個沒完,誰也不肯妥協,說到勢力大家又半斤八兩,誰也不比誰強太多,于是誰也不敢輕舉妄動以免當了出頭鳥變成别人的靶子,就這麼僵持了下來。後來陳淑妃平安生出一名皇子,不用想也知龐大将軍居功至偉,若非有他派人嚴密保護,天知道這個孩子會不會還未出娘胎就被我那兩個心狠手辣一肚子壞水的皇帝設法害死。不過如今既然皇帝有後,趙王和魏王自然再沒有繼位的理由,于是隻得先息了台面上的争鬥,同意讓小皇子過百日那天繼位。至于兩位王爺暗地裡有沒有準備着使什麼陰招,那除了他們倆之外就隻有老天爺才知道了。我聽完街頭巷尾的議論,對目前形勢便有了大緻的了解。于是現在我憂心的除了嚴靖飛以外,又多了一個人——我那還未見過面的親生兒子。畢竟還有十日他就要登基為皇,那些有不臣之心的亂臣賊子想要某朝篡位,一定會抓緊在這十天裡有所行動的。想到這裡我不禁有些左右為難——究竟是先去打探嚴靖飛的下落呢,還是先去皇宮保護自己的親生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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