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術?什麼玩意兒!哈哈。”
猴子大笑着,仰躺于貝殼,四肢張開,眺望藍天白雲。但眼中卻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兩天沒吃任何東西了,他很餓,精力不足,這恐怕也是扮演術失敗的一個原因。剛才的一番折騰耗盡了他僅存的一點氣力。也許,今天晚上他就會餓暈,幾天之後将餓死在茫茫無人的海上。
不過……一會兒之後,他的眼中出現一個影子,那隻木筏的影子!
猴子差點跳起來。
猴子真的跳了,他踢開貝殼,紮到海裡,手舞足蹈,繼續作掙紮狀。
木筏劃近,那猴子看上去已經手腳乏力,随波逐流,處于半昏迷的狀态。
木筏上的人自然是彭和赤。在木筏離開之後,赤一直不停地流淚,這眼淚就是無聲的請求,請求彭回去救那猴子。
“你知道他是誰嗎?”彭問赤。
赤搖搖頭。
“你是不是看到他的身上有亮閃閃的黃金?”
赤點點頭。
“是不是後來黃金變成了破布?”
赤點點頭。
“黃金呢?去哪兒了?”
赤搖搖頭。
“他來曆不明,行為也很古怪,救這樣的人是非常危險的,他可能是個壞人,會害你,甚至讓你丢了性命。”彭的目光十分嚴厲。
赤無語,也不敢争辯,隻是淚水漣漣地看着彭。
之後,赤一直淚水漣漣地看着彭,仿佛他的淚水來自深山裡的某個萬年泉,将會無休無止地流下去。
彭拗不過這眼淚,到底還是掉轉了木筏的方向。當赤再次看到貝殼和海水中的猴子時,他那還殘留着淚痕的小臉興奮起來,指着看到的目标,向彭示意。彭不緊不慢地操縱木筏,朝猴子一點點靠近。
“嘩啦!”突然響起一陣巨大的異響,海面上湧動着一道高高的水花,是鲨魚!
一隻鲨魚向猴子遊來,猴子吓得連連尖叫,驚惶地劃水逃開,但鲨魚已經張開大嘴撲向猴子!猴子閉上眼睛,全身癱軟。
在鲨魚即将吃掉猴子的一瞬,彭扔出魚簍,魚簍裡的九條魚掉出來,在空中翻滾着,蹦達着,全都落進鲨魚的嘴裡。魚簍撞到鲨魚堅硬的鼻尖,彈回來,彭接住,放回筏上。魚簍空了。
那鲨魚把裝着幾條魚的魚簍吞下去,搖搖尾巴,遊開了。
彭用槳将猴子撈到木筏上,猴子已處于昏迷的狀态,這次是真的昏迷。
赤難過地看着他,問道:“爺爺爺,他死了嗎?”
“不,沒死,吓暈了。”
木筏滑上沙灘,這是一個島。
猴子醒來,看看四周,很快從最初的困惑中恢複過來,眼中閃着興奮的光。他兩手撐着木筏爬起來,整了整一身的破布,似乎這樣可以更帥一點。
“叔叔,我們到了。”赤。
“叫哥,猴哥。”那人糾正赤。
“大哥哥,我們下去吧。”赤高高興興拉着他的手走下木筏。
猴子正要将他的右腳踩到沙灘上時,突然又在臨時懸停,仰天歎道:“等等,我都快忘記腳踏實地的感覺了,讓我想象一下,一定是灼熱,麻軟,輕松,穩當……”
“嘭!”一隻木槳飛來,結結實實打到猴子的腰上,猴子象一坨土疙瘩一樣被打飛,重重落到海裡。
赤驚訝地看着彭,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彭黑着臉,朝摔在海裡,啃了一嘴泥沙的猴子喝道:“要上不死島,必須立下誓言:永遠不向任何人洩露不死島的位置,永遠不能離開不死島。”
猴子立刻在海水中跪下,以手指天,鄭重說道:“本人完全同意,絕不反悔,在此為誓,天地共鑒!”
彭默默地把槳伸到猴子面前,猴子手抓着槳的頂端,爬起來,走上了沙灘。赤歡喜地笑了。
他們來到大桃樹下,這是赤和爺爺爺的家。
“這棵樹是爺爺爺自己種的”,赤介紹說。五年前,彭來到這個島,帶着剛出生不久的赤,還有一枚桃核。
“這桃樹長得真醜”,猴子評論道。
赤說:“這是不死樹,會結出不死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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