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誣蔑我!這是太子和他們設計的陰謀,還煽動了部分軍士參與。我隻是中了他們的奸計。”仲父憤怒地喊道。
“那個間諜族的人,那些衡道的人都是你招募的,還有,太子裝扮我你怎會認不出來?荒唐!這一切都是你在幕後一手安排。”寺人光厲聲說。
“王,他這是栽贓陷害!”仲父的眼睛瞪得快要裂開。
“仲父将軍故意讓船體傾覆,所有軍士落水,他不管不顧,獨自逃跑,最後,戰友們都遇難,隻有我一個僥幸活下來。”了望兵說到這裡,悲憤地流出淚來。
“我不是逃走,我是一個人去獨闖不死島,完成王交給我的使命!”仲父一邊辯駁一邊不由自主地朝了望兵揮着手上的鐵錘。
寺人光上前一步,用身體遮住了望兵,喝道:“他要殺害證人!保護這名了望兵。”十幾個軍士立刻上來,把寺人光和了望兵圍在中間。
“你要真的獨闖不死島早就該到島上了,我看見你騎着那根木頭故意在海上轉圈圈。你就是害怕上島。”
“海流在轉圈,我身不由己,大霧太濃,我迷失了方向!”仲父氣得幾乎瘋狂,血似乎都要從他的眼睛、額頭、胸膛和全身的各處迸出來。
“我仲父全族為楚國出戰數百次,犧牲四十多人,從未有一人後退過,畏懼過。今天一個小兵士竟敢誣我獨自逃走,說我害怕,這是對我仲氏全族八代莫大的侮辱!王,你是否為我做主?”
仲父舉起雙錘。
“保護王!”寺人光大喊。幾乎所有軍士都擁到楚王的身邊,舉戟向外,作出威懾之勢。
“仲父,你要反叛嗎?王有莫邪劍,你不要自取滅亡!”寺人光威脅他道。
楚王的手正緊緊握着那把莫邪劍的劍柄,他的眼中也有了怒意。
當今之世,誰都不敢惹怒楚王。
仲父的兩個鐵錘卻對着自己的腦袋,作出用鐵錘自殺的姿式。
“王,我甯願用我的命證明我的清白。”
“你在要挾王?”寺人光質問他。
楚王舉起一隻手,似乎要說話,但他的手停在空中,他在猶豫,人人安靜下來,等待他的決定。隻聽見樓船在海浪中微微的搖撼和海風吹動大旗發出的呼啦啦的聲音。
這時,霧散了,海面豁然開朗,遠處出現一個島嶼的形狀。
“前方是不死島嗎?”楚王突然問道。
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個清晰的島嶼輪廓,船上的軍士們躁動起來,指着島的方向,小聲地議論着。
寺人光從懷中取出一張卷軸,打開來,原來是張帛,帛上畫着地圖,用地圖對照着那個島嶼的形狀,很肯定地說:“王,那确實是不死島。”
楚王對仲父說:“仲氏八代對楚國忠誠,你作為出自仲氏家族的将軍,不應作無所謂的犧牲。把仲父将軍接上船。寺人光,你負責訊問仲父将軍和那個了望兵,澄清誤會。我們的目是登上不死島,抓捕罪人彭和赤,不必被别的事幹擾。”
寺人光命兩個軍士放下軟梯,垂到仲父的面前,仲父卻不屑一顧,他擡起兩腳朝那根木柱上一點,身體借力高高躍起,持錘的兩手象翅膀一樣張開,眨眼間已穩穩地落到樓船的甲闆上。軍士們為他敏捷的身手而暗暗贊歎。
“仲将軍,交出你的兵器,跟我去接受訊問,還有你,了望兵。”寺人光說道,他的臉上平平淡淡,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仲父卻更加覺得他陰險可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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