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流雲畢竟還是少年心性,其實也是有些貪玩的,不過因為師父對他教導嚴格,這才讓他勉強壓抑住了天性中貪玩的一面。如今得知能有兩天假期,獨孤流雲自然樂得出去,遂去練功室拿了弓箭,帶着周慕斐一起出去狩獵。近幾年來,後山的野雞野兔毒蛇們不是被周慕斐給抓了,就是知道了附近有他這麼個大克星趁早拖家帶口逃遠了,因此獨孤流雲就去了附近的另一個山頭。反正他輕功耐力都極佳,雕兒更是愛飛多遠就能飛多遠,很多懸崖峭壁一人一雕都能直接翻過去,因此别人要走一天的路程,他們一個多時辰也就到了。這座山頭因為山路太過陡峭,就連山下的獵戶也很少上山,因此野鹿啊獐子啊還是不少的。獨孤流雲連續翻了好幾個懸崖,此刻有些累了,就坐在一棵大樹下稍事休息,周慕斐是飛過來的,所以完全不覺得累,于是就飛到空中盤旋着尋找獵物。也是他運氣好,才飛了沒多遠,就看到一隻肥大的梅花鹿從不遠處的草叢裡竄過。周慕斐頓時眼前一亮,連忙發出一聲長嘯通知獨孤流雲自己發現獵物了,同時展開雙翼朝着目标俯沖過去。那梅花鹿發現威脅,頓時沒命地狂奔。周慕斐豈能就這麼輕易放它逃脫,遂扇動雙翅疾飛着追上。那頭梅花鹿跑得雖快,然而又怎及他那近丈長的雙翼飛翔時的速度。于是在你追我逃了十幾裡路之後,周慕斐終于追上了那隻鹿。他立刻低嘯一聲,閃電般俯沖下來,一雙鐵鈎般的利爪狠狠刺進梅花鹿頸側,繼而順勢劃下去,輕而易舉地割斷了鹿的喉管。殷紅的鹿血頓時噴湧而出,染紅了周慕斐的利爪。那鹿掙紮了一陣,終于斷氣了。周慕斐看着腳下的鹿,心中有些不忍的同時,卻也感覺有種異樣的滿足和成就感。在這種矛盾的心理中,他收起雙翼停在鹿的身上,正準備回頭看看獨孤流雲追上來沒有,耳邊忽聽破空之聲響起。周慕斐心知不妙,連忙振翅飛起,避過一支從側方射來的長箭。他本以為危機已經解除,孰料那射來的箭卻并非一支,而是兩支。射箭之人似乎料到他聽到破空銳風時必定會騰空而起,因此那兩箭射得極有技巧,其中一支要比另一支高出數尺。而周慕斐被迷惑,誤以為隻有一支箭射來,掉以輕心之下,竟被長箭一箭射中右翅,頓時鮮血長流失去平衡,哀鳴一聲無力地跌落于地。然後他就看見兩個濃眉大眼,臉膛微黑做獵戶打扮的青年從不遠處的密林中走了出來。走在前面的青年指了指周慕斐道:“哥,我上次跟你說看到一隻很厲害的大雕,可以抓到野狼,你還不信硬說我胡扯,現在你信了吧?”後面的青年點點頭贊道:“這隻雕的确不同凡響,我們把它生擒回去馴養再好不過。——你方才那一箭沒射它要害吧?”“當然了,我可是有分寸的,隻射傷了它右翅,肯定能救得回來。”前面的人邊說邊疾步朝着周慕斐走來。周慕斐見他的目标竟是自己,聞言頓時警惕地盯着他們,同時撲棱着一隻未受傷的翅膀拼命後退。那人似乎練過武功,見已經到手的獵物竟然想逃,連忙幾步竄上前,右手一伸直接抓向周慕斐受傷的翅膀。就在此時,斜剌裡忽然有一根長箭閃電般射過來,目标正是那人的右臂。那人反應也算敏捷,及時手一縮躲過長箭,然後怒沖沖擡頭一看,隻見一個年約十四五歲,相貌冷俊的少年正手持長弓長身玉立,一雙寒星般的眸子正冷冷地盯在自己身上,目光中似有森冷殺意一閃而過。那人竟被這少年的氣勢壓得渾身一窒,繼而才想起來對方不過是個連毛都沒長齊的半大小子,自己怕他作甚?一念至此,那人遂擺出一副兇惡模樣,瞪着剛剛趕來的獨孤流雲道:“小混蛋,幹嘛要用箭射你爺爺?”獨孤流雲勉強壓制着心中的怒意冷冷道:“你不該射傷我的雕。”那人聞言一愣:“這雕是你養的?”獨孤流雲連理都懶得理他,徑自走到周慕斐身前,然後伸手抱起他,低頭去瞧他的傷勢。剛才看到他的雕兒俯卧在地,一邊翅膀上還插着一支長箭,獨孤流雲隻覺心頭既驚又怒又怕,生怕他的雕兒已經被對方重創。此刻見周慕斐隻是被傷了右翼,好在性命無礙,心中的一塊大石終于落地。清洗上藥兩名青年對視一眼,都有些不甘心眼看着如此兇猛神勇的一隻大雕就這麼得而複失。片刻後,後來的青年對着獨孤流雲大聲嚷道:“你說這雕是你養的?有什麼證據嗎?”“就是就是!”先前想抓周慕斐的青年立刻随聲附和道:“這雕明明是大爺我用箭射下來的!小子不是趁機想來撿便宜吧?!識相的馬上把那隻雕放下然後趕快走開,不然小心大爺對你不客氣!”獨孤流雲先前見這兩人射傷自己心愛的雕兒,心中早已怒火狂燃,幾欲将這兩人殺了為雕兒報仇。不過後來他見這兩人的裝扮,應該隻是附近的普通獵戶,而他的雕兒隻是右翼受傷,隻要調養得當應該會完全恢複,這才決定大人有大量放這兩人一馬。孰料這兩個罪魁禍首竟然還不知死活地和他胡攪蠻纏,妄圖将他的雕兒據為己有,心頭那股勉強壓抑着的怒火頓時複又燃起,眉峰一挑冷冰冰道:“你要如何不客氣法?”那人被他的氣勢所懾,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繼而意識到自己方才的反應太慫了,跨前一步,惡狠狠地沖着獨孤流雲揮舞着鐵缽般大小的拳頭道:“臭小子,快把雕還給老子,不然老子打到連你媽都不認得你!”獨孤流雲輕蔑地看了他一眼,抱着周慕斐轉身就走。那人見這小孩兒竟然半點都沒把自己放在眼裡,頓時怒火中燒,幾步竄到獨孤流雲身後,揮動着拳頭狠狠地沖着獨孤流雲後心砸去。獨孤流雲好似腦後長了眼睛一般,頭也不回,隻用空着的一隻手握住長弓反手輕輕一點,剛好點中那人的拳頭。那人頓覺手背劇痛,整條手臂都發了麻,頓時慘叫一聲,揮出去的手臂無力地垂下。他的哥哥先前還隻在一旁看着,此刻見弟弟竟然在一個小毛孩手下吃了虧,頓時又驚又怒,立刻飛身上前,一個手刀狠狠砍向獨孤流雲後頸要害。獨孤流雲這才返身,仍舊用左手持着長弓順手前送,準而又準地點中他虎口的合谷穴。那獵戶哥哥頓覺手掌酸痛難當,狂吼一聲一腿掃向獨孤流雲下盤。他弟弟此刻也緩過氣來上前助陣,繞到獨孤流雲側方,沉腰坐馬吐氣開聲,全力一拳砸向獨孤流雲腰眼處。獨孤流雲豈會将這種程度的攻擊放在眼裡,當下不慌不忙,待得兩人拳腳俱攻到身前數寸之遙時才飛身躍起,同時手中長弓橫掃——隻聽“咔嚓”一響,繼而空氣中便回蕩起兩人痛苦的嘶吼聲。獨孤流雲連眼角都未瞥他們一眼,抱着周慕斐轉身就走。那獵戶哥哥一手捂着劇痛難當的右腿,痛苦地喘息着道:“好小子!敢不敢留下萬兒來!也好讓我們兄弟知道是折在是誰的手裡!”獨孤流雲冷笑一聲腳步不停:“我叫獨孤流雲,就住在前面山頭的封劍山莊裡。你們要報仇可以随時來找我。”獨孤流雲抱着周慕斐走出了數裡之外,以免被那兩人的慘叫聲打擾。然後找了個幹淨的地方坐下,開始給周慕斐檢查傷勢。隻見那支長箭将他的一隻右翅對穿而過,可以看出射箭之人手勁兒很大,幸好他是想生擒雕兒,沒有去射它的胸腹,否則隻怕他現在看到的已經是一隻雕的屍體了。獨孤流雲想到這裡不禁有些後怕,如果他的雕兒真的被射死,他想他肯定會忍不住殺了那兩人為雕兒報仇。其實他方才之所以會下重手令那兩人筋斷骨折,目的就是想狠狠懲戒那兩人,替他的雕兒出一口惡氣。他知道自己不該感情用事,把雕看得比人還重,可是雕兒畢竟是他親手養大的,那兩人既然敢傷它,自然要為此付出代價。何況他已經給過他們機會,是他們自己糾纏不休還先對自己出手。我沒有做錯。獨孤流雲想。然後他低頭看着正俯卧在他雙膝,一雙黑黑圓圓的鳥眼中難言同意的大雕,目光柔和,聲音中帶着疼惜和不忍:“雕兒,你忍着點,我為你把箭拔出來。你不能再流血了。”周慕斐點點頭,然後默默閉上眼睛。他知道拔箭會很痛,可是如果不拔的話,他就會失血過多而死。獨孤流雲幾乎能感覺到他的緊張,遂安撫地用手輕輕地摸了摸他背上光滑的雕羽,柔聲道:“放松點,不要緊張。隻疼一下就好了。”說完撕下半幅衣襟緊緊按在傷口内側,然後咬咬牙,右手猛然發力将那支長箭拔出。“噢……”一小股鮮血随着箭頭從傷口湧出,周慕斐疼得嘶鳴一聲,差點兒連眼淚都掉出來。一雙利爪下意識地抓緊了獨孤流雲的雙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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