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阿梨身後的門被緩緩打開。
一個面容标志的小丫鬟探出頭來“姑娘麻煩讓一下。”
阿梨收起嚣張氣焰乖乖站到一旁,便看見從門中緩緩走出一個更加标志的美人。
明珠生暈,美玉熒光,眉間一股濃郁的書卷清氣,手執一把輕羅小扇,白色羅裙淺青紗帶,面容秀麗,粉白黛黑。
她先是禮貌看了眼阿梨微微颔首,轉而瞧見周少辭時,宛如見到故人一般,幾分驚訝浮上面容。
跟在她身後出來的便是尋不到的崔三郎,他長身玉立,儒雅從容,兩人好生般配。
周少辭驚地一張巧嘴說不出半個字來,還是陳湘君先開了口“我昨夜随父初來容陵郡,短短半日竟是先後碰到倆位故人。”
“周少俠,别來無恙呀。”
周少辭長舒而笑“從上次一别,也有四年光景,湘君還是原來的樣子。”
“哦,少辭是說我四年來都沒有長進嗎?”陳湘君莞爾一笑,舉止間從容不迫。
“與我記憶中一絲不差。”周少辭認真答道,他别開眼看向崔超,語氣間帶着幾分客氣“趙兄何時來的容陵?”
崔超沒來及跟阿梨解釋,簡言意駭回答了他“三個月前初來乍到,備秋招。”不動神色朝阿梨眨眨眼,可後者居然低着頭看鞋面。
昔日無話不談的好友落到今日生疏有别的地步,三人還是默契的不提起别的話來。
四年未見,幾人之間還是生了不少生疏感,正巧樓下在一片靜谧中傳來撥琴聲,是今日滿樓的鬥曲會。
陳湘君柔聲道“還記得我們幼時,雲先生教我們識音律,子譽學的比你我二人都要快,譜曲填詞都能一個人完成,咱們每次都偷子譽寫的去荔枝園鬥詞,那一年的頭籌都是我們。”
提起往事來,三人後會心一笑。
“誰還不知道你們兩個的小伎倆,要不然為何每次我寫詞都準時放在窗台上。”崔超搖搖笑道。
陳湘君眉眼彎彎,幾分崇拜流露“當年子譽的書法出名後,還受縣令接見,吓得我一夜睡不着,生怕他被當官的接走不回來了。”
周少辭掃去之前和阿梨鬥嘴的風流,此時無比正經“是的,趙兄才華彰顯,在容陵最受先生們喜愛,叫人望塵莫及。”
“你記錯了,當年湘君才華橫溢,出類拔萃才對,每每先生會試我都不及她。”崔超微搖頭,神情不喜不怒。
陳湘君面色凝滞了片刻,轉移了話題“今日鬥曲開始了,咱們先聽完莫管顧着說話,辜負了好曲子才是。”
顯然不欲再提往事,崔超為不可見地蹙眉。
一樓的大會堂人滿為患,二樓為高座,三人正準備下樓,崔超回頭去看,哪裡還有阿梨的身影。
他才進樓便看見湘君的背影,着急追了過去,沒想到當真是見到了她,他足足有四年未見到她,一時着急了,
“怎麼了子譽?是在找人嗎?”陳湘君回頭叫住他。
崔超對上她明麗的眼睛,他木楞一會搖頭“沒有,我們走吧。”
周少辭深深看了他一眼,莫非趙廪就是那個丫頭嘴裡的崔超?
可那丫頭已經沒有蹤迹,沒有認趙廪的意思,應該是自己多疑了。
日暮降臨,殘陽抱山,細碎的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滿一地的枯葉上,阿梨一腳踩下去,枯葉吱嘎作響,她如同上瘾了一般,雙腳不停地踩。
顧甯把錢袋子丢在桌上,碎銀子的聲音清脆好聽“瞧你這蓬頭垢面的,拿了錢自己再去買點東西捯饬捯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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