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老江湖,多年下來,老田擁有的并不單單隻是經驗,還有近乎野獸一般的直覺。
這種直覺通常沒有什麼道理可講,但就是會發生,旁觀者隻覺莫名其妙,當事人往往也說不明白。這反倒給這種事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不少人相信,通過一些特定順序的做法,可以提高直覺發生的幾率,讓自己可以得到某些神秘的庇佑。這種說法,不單單流行于刀客之中,還在賭徒那邊大受歡迎。
憑心而論,李修遠是不信這一套的,但是,對自己又沒有什麼壞處,也就沒有任何理由拒絕。于是當天晚上,李修遠和老田來到馬府。
在渭州,馬家雖然比不上兩大家族,但也是排的上号的富豪。也正因如此,才能在家裡安置一個近乎奢華的馬廄,養得起昂貴的寶馬。
老田帶着李修遠在附近逛了幾圈,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走路,李修遠真怕他會突然摔倒在地上。不過老田興緻很高,一路上說個不停。
“你知道嘛,在西域,有那麼一夥殺手。據說他們特别擅長馴鷹。每當他們到地方要做事了,就把老鷹放出去。這老鷹在天上飛啊,地上有什麼那是看的是一清二楚。哪裡有人,哪裡沒人,老鷹看見了都能告訴殺手。這殺手就跟回了自己家似的,輕輕松松就把活做了。嘿,真想知道他們是怎麼搞的。”
李修遠瞪大了眼睛:“老鷹還會說人話?”
“傻了吧你?那是畜生,哪能會說人話?”
“那也不一定啊,像鹦鹉八哥不就會說人話?要是不會說人話,那老鷹看見啥怎麼告訴人?”
“這我上哪知道去?”老田臉上有點挂不住,“就是讓你想不到,要不然怎麼能成絕活呢?”
李修遠暗自撇了撇嘴,懷疑老田又在吹牛。之前待在訓練場的時候,就沒少聽老田吹牛。像什麼他曾經見過有人拿把斧頭,一個滑鏟從老虎裆下蹿過,就給老虎開了膛。再比如有年逾七旬的老頭,赤手空拳打出一套連環鞭法打倒異域拳王。總之,一個比一個離譜。
見李修遠不接話,老田也沒了繼續吹噓自己見聞的興緻。又沿着馬府大牆逛了一圈,來到後門一處牆根。李修遠回憶自己觀察的馬府布局,發現這裡離馬廄最近。
老田一臉嚴肅的看向李修遠:“怎麼樣,動手吧。”
“什麼?”李修遠吃了一驚,“不是說今晚就是來踩踩點嘛?怎麼突然就要動手?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計劃的。”
“關于制定計劃,記不記得我之前怎麼教你的?”
“記得,多觀察,提前準備好至少兩套方案,還要準備好撤退路線。”
“沒錯,”老田點點頭,“不過,現在是時候教你最後一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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