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戈·達姆站在前行的最後一節車廂,目送着後面的車廂漸漸遠去。他長得不高,細削的眉毛呈倒八字緊緊貼在額上,眼睛又小又圓,頭發刷了發蠟,根根緊貼着頭皮,像一條滑膩的水蛇。
他腳下則靜靜地淌着粘稠腥臭的血,車廂裡躺着兩個已經死去的男人,看打扮應該是列車的守衛。他們衣服淩亂不堪,胸前有幾個破開的洞正緩緩地滴着血。
本戈的手下緊張又有序地翻找着車廂裡值錢的東西,不過就算如此忙碌,也沒人敢打攪到他現在的興緻。
“為什麼沒人把這兩具屍體扔出車外去?”本戈似乎從愣神中回過神來,他嫌惡地擺擺手,好像要把空氣中的血腥氣扇走似的,他眼睛瞥向車廂的一角,“哦對了,把那個工程師一并扔下去吧,記住先弄死再扔掉,但别再濺血了,弄到身上味道很大。”
縮在角落的工程師更加沒有力氣了,他連維持身體坐直的力氣都沒有,一下子癱在地上:“不,先生,我已經按您的要求去做了,是我冒死打開了車廂的車鈎銷子,您可能不知道這有多危險!”
“我當然知道這很危險,畢竟這也不是我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先生。”本戈語氣平淡,好像隻是在讨論今天是什麼天氣一樣,“但是我還想要你死。我讨厭北方佬,也讨厭工程師。這個職業總讓我想起我的老媽,以前她總強迫我學習,讓我做個工程師。”
工程師掙紮着想再說些什麼,隻是本戈已經不再想聽了,他不耐煩地彈了彈大衣上粘的灰。就任憑工程師哭喊的聲音由近及遠消失不見了。
“先生們,現在是晚上六點三十分,我要你們在七點前突破到第一車廂,之後就把我們身上的袋子裝個滿滿當當。來吧,讓我們搶個痛快!”
本戈擡腳走出車廂,隻留下兩行血色的腳印:“哦對了,去兩個人,叫火車停下。還有,别忘了電報線,多剪幾段,别總是讓我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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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室内一片安靜。隻剩下火車行進中發出的震顫聲。
機車司機從肖恩的神色中看出了不對,他也趕忙向窗外望去,看到這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後,神經緊張地連聲發克起來。
“别傻愣着了,敵襲,是敵襲!”司機慌亂地喊着肖恩的名字:“快去後面的車廂找守衛,告訴他們真實情況,我們需要他們的保護,肖恩,快去吧!”
“他們怎麼上來的?我也沒看到馬啊?”肖恩疑惑地問道。他也是玩過‘荒野大表哥’的,沒有馬他們是怎麼跳上火車來着的?
“哎,像驢一樣蠢的肖恩,你是怎麼上來的?少看些缺乏實際的小說吧,火車總會停的,哪裡需要從馬上飛身越到火車上來?有能追上火車的馬和飛身越火車的騎手,去賽馬不比搶火車賺的多嗎”司機吐槽道。
呃,r星誤我
肖恩拉開車門,往後面車廂跑去。
司機室後面就是餐車車廂,肖恩站在兩個火車的連接處站定,他的手按在門把手上,卻沒有力氣将它擰開。
他在猶豫是否要摻這趟渾水。
誠然在斯賓的雜貨鋪裡,來自現代的肖恩也能和五六個小混混戰成一團,那是肖恩在原來的世界也打過架。但是回想當時在雜貨店裡被左輪指住的一瞬,他也慫了。
而現在呢,他要面對的是不知道數量多少的長槍短炮,面對的是對死亡都習以為常、窮兇極惡的近代劫匪,他該如何是好呢?
也許劫匪會看在他是窮人,又隻是個火車司爐學徒的份上,饒過他一命?也許劫匪們搶夠了錢或者拿到他們想要的東西就會停下暴行,畢竟他們劫财不要人命?也許警察和守衛們能支援過來,在劫匪們還沒有開始劫掠就被拿下?
在深秋的寒風中,肖恩猛地擡手給了自己一個巴掌。
清脆的疼痛讓他冷靜下來:“想特麼什麼呢!大丈夫生于天地間,處世碌碌無為,與朽木腐草何異!把自己的命交給别人來掌控,去賭他會不會因為一時興趣而放過你,這樣的事情,你還想再來一次嗎!”
肖恩跺了跺雙腳,推開了去往餐車的門。
正值晚餐供應開始,餐車裡彌漫着炖煮湯和醬的芳香和霧氣,油鍋刺啦作響,薯條在鍋裡跳躍着呈現金黃的色澤,廚師們有條不紊,各司其職地為旅客們提供着美味的食物。肖恩推門帶進來的寒風讓這忙碌又秩序的環境為之一滞,大家幾乎同時看了過來。
肖恩被看得一楞,一瞬間就想喊出虎哥的經典口号了,強忍下到嘴邊的“全體目光向我看齊”,而是看向了餐車的總廚。
不要問肖恩為什麼知道哪個是總廚,年齡最大帽子最高的那個就是。
敵襲這個消息無疑是不能大聲喧嚷的,無論是走漏消息還是制造恐慌都會導緻極為不智的後果。
肖恩快步走過去,小心翼翼地躲開擦身而過的盤子和餐刀,向總廚悄聲耳語。
總廚挑了挑眉,繼續為手中的餐盤點綴上一點歐芹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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