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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亭問,他們賣完冰可就要回去?
王吉說,大魏那邊訂了批藥材,他們把藥材買了送到大魏,再回契丹去,怎麼都要到四月底。
謝亭心下想了一回,皇上定的貴人起身的時間是五月中,時間倒也湊得上。
走到剛才出來的客棧前,謝亭的老師季默騎着馬,微仰着頭,斜眼看着他倆笑。
王吉說,季師傅也不叫一聲。
季默笑說,我就看你什麼時候發現錯了,把公子帶回來。
一溜兒跟出門的侍衛也都站在原地笑。謝亭說,不比家裡,師傅和王吉去就行了,你們留在客棧裡。
侍衛們答了是便退回客棧,待他們走了,侍衛頭子李四挑了兩個精明的,悄悄跟過去。
留喜和秋月依在客棧二樓的窗邊悄悄看街景。留喜說,怎麼昨天袁琪說進兖(yǎn)州,今天又說是春華城?
秋月說,兖(yǎn)州是好多個地方加起來叫兖州,春華城是其中商人最聚集的地方。
春桃湊過來說,你可曾聽過九州?
留喜搖頭。
春桃說,相傳大禹治水的時候把天下分了九州,都是我們漢人住的地方。兖(yǎn)州就是其中之一,建康城那麼大,都算不上州,你想這天下得有多大?
留喜驚奇說,姊姊們怎會知道這麼多?
春桃笑,說不過是宮裡聽公主、嫔妃們說起。
留喜彎下腰,胳膊拄在窗台上,手掌托腮,興喜地說,幸得跟姊姊們出門才看一看這外面,要不是姊姊們叫我看那怪模怪樣的契丹人,哪知道什麼叫漢人。
說得連無雙都忍不住笑了,想她每日精力用在家中對付兄嫂都不夠,哪有一絲功夫想别的事情。便轉話題說,王吉說,要在這裡呆幾天呢,要是能出去逛逛就好了。
春桃笑笑,說順其自然吧。
留喜說,要是有個女公子一起就好了,她一想去,她就去說了。
秋月說,那還是朌趕緊接到貴人更近些——也不知那位是個什麼性情?
春桃笑說,我們幹好自己的便是。
秋月招手将她們聚攏到案邊坐,低聲說,聽說是柔然死了的一個大将的夫人。
春桃說,休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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