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森離開的一瞬間,司北寒眼裡屬于上位者的威壓瞬間消失不見,用手指摸索着季夏和司哲的合照,眼裡滿是懊惱。
她會在哪裡?
會不會有危險?
司哲又去了哪裡?
而此刻醫院病房裡,司澈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司霖,眼裡沒有了之前對兄長的敬重。
他恨恨的盯着他的背影,小眼睛裡帶着濃重的惱火。
就這樣一動不動盯着他看了整整一個小時,一小時後司霖悠悠轉醒,聞着刺鼻的消毒水味看着潔白的天花闆,腦子逐漸清醒過來。
季夏躍入崖下的畫面呈現在他的腦海裡,他蜷縮起身體,頭緊緊埋在肚子上。
“你醒了”司澈沒什麼感情的聲音傳到司霖耳朵中。
司霖眼睛睜開,轉動身體看向司澈在看到他手臂上的繃帶時,眼裡帶着淚水愧疚的道歉“對不起”
“弟弟失蹤了你知道嗎?”司澈看着曾經喜愛的哥哥如此模樣,心中亦是五味雜陳。
這個也是曾經最疼愛他的哥哥,可偏偏是這個哥哥讓他最珍愛的媽媽心灰意冷的。
司霖眼睫輕顫,内心痛苦不已。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是他從來沒有相信過她,才導緻她如此絕望的。
他甯願偏袒一個陌生人卻從來沒有相信她半分。
他竟然為了一個小人去和她作對。
若是自己不知道白若瑤的真面目他是不是還會無條件的站在她的身邊去和他的親生母親對抗。
司霖問着自己的内心,卻不敢接着往下去想。
因為他知道若是他沒有發現白若瑤的真面目恐怕還會一直厭惡自己的母親。
司霖痛恨自己的愚蠢,恨自己将他母親傷的遍體鱗傷。
他側眸看着手上的輸液管毫不猶豫的将它給拔了。
他不配活着!
司澈滿臉怒火的看着他“你要做什麼!你怎麼那麼讓人不省心!”
“我做錯了事情,我……”
“你做錯了事情,就要去死嗎!你不會跟我一樣嗎?!”司澈跳下床按住他出血的傷口。
司霖看向他那受傷的手臂,垂下頭去。
“你要是死了媽媽不是白白救了你嗎,就憑這一點你就應該活着。”
“你真是一點做大哥的樣子都沒有!”
“真是又蠢又笨又讓人生氣!”
看着司霖通紅的眼眶,司澈撇了撇嘴離開了病房。
小小的身影站在走廊上,陽光照在他身上投下一片落寞哀傷的孤影。
原本訓斥司霖的倔強瞬間消失不見,他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擦拭着像斷了線的珍珠般的眼淚。
他沒有媽媽了,他又變回那個沒有媽媽的小可憐了。
弟弟也不見了,那個蠢哥哥還想去死,妹妹一個人埋頭大哭,他不能變回那個沉默寡言的他了。
他要等媽媽回來說:媽媽我一直等着你。
他要安慰蠢哥哥,要照顧難過的妹妹。
他不能和從前一樣沉默寡言置若罔聞。
可…他也想像弟弟那樣去找媽媽,也想回到之前的自我封閉,也想學着妹妹嚎啕大哭。
小手不停擦着眼淚,一個又一個哭嗝。
小肩膀哭的一抖一抖的,聲音漸漸嗚咽起來,但他又擔心病房裡的司霖聽到,死死咬住自己肉乎乎的手臂。
司北寒高大的身軀遮住他小小的身影,他語氣有些無措的單膝蹲下看着他“你、别哭了”
“松開,别咬了”語氣放緩拿掉他咬着自己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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