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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常常夢見（第1頁）

“同學們趕緊進到教室找到自己的位置，都先坐到上學期的位置上吧老師這邊給大家作一個調整…”四周都是初中時候的同學，可擁擠得像是人多了整整一半，太奇怪了看着都熟全都認識可怎麼就…多了這麼多？講台上站着昔日最溫柔那位小霞老師，正用沒有用處的溫柔和她微小的聲音維持着秩序。不對！應該是我在做夢！我18歲了呀！怎麼在幾年前的教室裡？難怪覺得人多又都認識，早該發現蹊跷。

我不想醒，我想看看這夢能有多大幅度的跳動。小霞老師開口道：“同學們都先到教室外面等一等，老師安排幾個同學把教室裡的桌椅換換一部分位置，一會兒同學們進來找到自己的位置呢，我們就可以分發新書了。”前腳剛跨出門後腳老師快步在我耳根後對我說：“你怎麼在這裡…”我瞪大眼睛，沒回頭，沒回答，老師轉身回到講台。她知道我不是這兒的？不對啊？真的很不對啊？她不是夢裡的嗎？她在講些什麼啊？一盞茶功夫，我們全都進到教室，我最後一個。？教室裡沒我的位置，我一下慌了神！我觸發什麼禁制啦？我什麼都沒顧，拼了命地從最後一排開始扒拉桌子試圖找到自己的名字，我翻開每一個同學桌子裡的作業本，都不是我的，而且整一個下午，我意識不清、一步一困、好像每走一步每找一個就要老上一些，我擡頭想讓以往玩的可以的同學幫我，可擡頭都是陌生的臉龐，隻有台上那位沒變，但她的怪異讓我不敢跟她多說，我着急！疲憊！好像即将就要死在這裡，我找了一整個下午依舊意識模糊一直在倒數三排間無論如何也到不了倒數第四排，我的汗水流出來，腦袋發暈，愧疚、傷心、疲憊、甚至還有痛苦的感覺在我心裡揪成一團，沉澱起極悲的力量，我的臉皺起眼淚奪眶而出，沒！法！再！痛！苦！下！去！了！我——睡醒了，眼淚粘住了貼着臉頰的頭發。

我看着已經微微隆起的肚子，兩眼無神看着上下床上床闆，手輕輕撫摸我的“孩子”回味着剛剛的疲憊和痛苦，幾平米的出租屋天花闆天旋地轉，這幾年的事全都湧進我的記憶裡，像重生在他人身體裡接受原主記憶一般，一點一點全都記起。我，已經不是學生了，我快要做媽媽了…想到這兒，我的悲傷不遜夢裡，痛苦的形狀，一般無二。孩子的準爸爸楊詢這時打來電話：“睡醒啦，快起床吃點兒東西，今天太熱啦，我待會兒去車間裡的空調房睡會兒，明天請一天假，我們去給孩子建檔做nt。”我還愣着神：“好”我不知道我是變懶了還是懷着寶寶身體自然地無力讓自己覺得自己變懶了，我聞不了油煙味味不了飯菜味聞不了廁所聞不了沐浴露洗發水洗衣液甚至聞不了潔面乳，不然一定吃20塊錢都得吐15塊出來，很多次還沒進食就要吐，吐出來的黃色液體，百度說是胃液和膽汁，我不想做什麼正兒八經的菜，我也吃不了别的味兒，所以常常開水泡飯，好像沒味道就不會容易吐…我常夢見我依然是個學生，說實話，挺想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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