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眼前人是鴻禧皇帝後,我并沒有太多驚訝,皇宮嘛,總會有些不足道的秘事,古往今來,大新朝禍起蕭牆的事情還少嗎?不過,當今宣明皇帝在篡了他老爹的皇位之後,為什麼不直接斬草除根呢,反而将他秘密關押,而且還派了能力者來看守,奇怪。我摩挲着下巴思考着,看着眼前目光呆滞的前任皇帝,總感覺哪裡不對,一個心智盡失的人還有什麼利用價值呢?如果是要得到什麼秘密,比如皇宮寶藏、武林秘籍啥的,他們至少該讓鴻禧保持清醒啊。突然想到了什麼,我随口問徐天宇:“小徐,當今皇帝即位的時候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後者停下收拾鴻禧頭發的手,回憶着說:“那倒是沒有,官方說法是先皇暴斃,新帝即位。不過有意思的事,現在的皇上是在即位前兩年才回到皇宮的。”“回到?”我問道,徐天宇點點頭,繼續說:“沒錯,根據先皇的诏書,現在的皇上,當年的太子幼時被隐士高人接走學藝,直到即位前兩年才回到皇宮,然後就被先皇重點培養為君之道,一般重要場合都是太子替先皇出席的,就比如說幾年前的奧林匹克運動會,先皇隻是拍了個視頻,本人并沒有出場,說來也怪,自從太子回朝後,先皇就很少露面了。”
我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看來事情很簡單了,顯而易見,太子軟禁了鴻禧,然後用兩年時間穩固了自己的地位和影響力,那麼鴻禧就沒有作用了。但還是那句話,鴻禧的存活到底有什麼價值呢?正在我思索中,房間外面突然傳來喧嘩聲,老鸨和姑娘們的尖叫,男人們的慘叫以及桌椅的碰撞聲響成一片,緊接着我聽到整齊地步伐聲,徐天宇耳朵一動,驚訝道:“軍靴?”他急忙趴到窗口向外看,然後焦急地對我說:“主人,外面有大隊的士兵集結,手中拿着重武器,最差的都是帶榴彈炮的自動步槍。會不會是…?”說完瞅了鴻禧一眼。我點點頭,看來這次大内反應極快,比上次強多了,但為什麼是軍隊而不是能力者呢?我記得皇宮裡不是有一個阿德嘛,他…我想到天獒對徐天宇說的那個失蹤的潛伏者黃竹,竹代表什麼動物呢?竹葉青?一個耳熟的名字映入我腦海,對了那天榮寶不是自稱竹葉青嗎?當時他将氣息變成一條碧綠的毒蛇,再想一下阿德長長的舌頭與制作的毒藥,看來阿德就是失蹤的黃竹。
“裡面的賊寇聽着,本官勸你們乖乖投降,你們已被上萬荷槍實彈的士兵包圍,要是不配合的話,下一步跟你們談的就是炮彈了,我數三聲!”門外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在勸降,徐天宇盯着我等待指示,我倒是不怕動手,隻是不想這麼輕易就大開殺戒,手裡的這個人應該是個好人質吧,我輕聲囑咐了徐天宇幾句,然後緩緩打開房門。
我将頭探出去,發現裡三圈外三圈的武裝士兵将武器對準房間,一個身着墨綠色袍子的矮個子男人正在那裡指揮着,隻見他神情緊張地盯着房門,手中拿着一面小巧的令旗。看到我之後,綠袍人加重語氣喊道:“逸空你聽着,我知道你厲害,但是你未必能在手持重武器的軍隊面前全身而退,而且你還有同伴,你未必能保他周全,隻有投降才有生還的機會,我不會說第二遍的!”聽到我們的身份已經曝光,所以我便施施然地走了出來,綠袍人握緊令旗,明亮的眼睛閃爍着不安的神色,他喝令我停下,然後死死盯着敞開一條縫的房門,我笑着說道:“不要看了,你想要的人就在屋裡,不過他不想出來。或許我可以勸動他,但是我有個條件。”綠袍人咬着牙默不作聲,片刻後,他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你說。”我伸了個懶腰,說道:“把你的兵撤走。”
“絕不可能!”綠袍人不假思索的說道:“孰輕孰重我還是分的清的,逸空,我勸你不要耍小聰明,朝廷之所以到現在都沒有對你下手,主要是想讓你為朝廷所用,一個人的實力再強都無法與朝廷抗衡。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監視中,不要以為你會短距離穿梭我們就拿你沒辦法,實話告訴你,現在整個落日樓的外牆都噴塗了能力抑制劑,想跑是沒那麼容易的。”我微微點頭表示贊同,的确,我剛才确實發現自己不能穿梭了,就像是碰到了信号幹擾器一般無法與目的地連接,所以才會出此下策與他談判。
不過算算時間,徐天宇那邊應該也做得差不多了,我感受着面前這個獵豹能力者的情緒變化,嘴角一直帶着笑容。綠袍人被我看的發毛,而且看到我沒有妥協的打算,不耐煩之下就要揮動令旗,但是又想到自己的任務,揮到一半硬生生地停下了。他努力調整着呼吸,緩緩說道:“其實不過一個囚犯而已,本官深感上天有好生之德才沒有殺他而是囚禁起來,他對本官也沒有那麼重要,倒是你,逸空,你是個人才,吾皇有愛才之心,所以才對你一再容忍,如果你及時懸崖勒馬的話,本官可以舉薦你擔任新的黑袍使者。如果你一再挑戰本官的耐心,本官也可以先斬後奏,你再厲害也無法與國家機器為敵的。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人才。”我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連連點頭,口中忙道:“原來是這樣啊,那我真是該死呀,既然這個囚犯對大人而言是個雞肋,那我何不代勞呢,就當是投名狀了。小徐你聽到了吧,做得幹淨些。”
“不可!”綠袍人脫口而出,我玩味的看着他,奇道:“大人為何阻攔呢,莫非…大人這話可是前後矛盾啊。”我搖頭歎氣地看着他,嘴角露出不經意的笑容,綠袍人咬着牙,盡量将語氣保持平和:“一個老頭而已,何必多造殺孽呢,你交給我就好,過些天讓他的家人來贖。”
“這樣啊,大人可真是宅心仁厚啊,可是你不知道啊,我這個朋友最近染上一種怪病,一天不殺人就渾身不舒服,正好眼前有個犯人,這老東西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幹脆殺了拉倒。小徐啊…”
“住手,不能殺他!”
“哦?”我一臉不解地看着他,問道:“為何呢,莫非這個人跟大人有親?那可真是難辦了。”
綠袍人急忙否認:“胡說,他與本官無任何瓜葛,他對本官也無任何用處,隻是…不必多問,聽本官的就好。”
我呵呵一笑,一臉無所謂地說:“這個我對大人絕對信任,但是他卻對别人有極大的用處,大人是聰明人,這裡有人多眼雜,不必讓我挑明吧。放我們走是你最佳的選擇,否則我們最多是魚死網破,但你呢,你的身價和前途就…啧啧啧”
“你!”綠袍人臉上陰晴不定,我的要求絕不可行,但是逼得太緊的話難免我倆會狗急跳牆,就要他難以抉擇時,我開口道:“這樣吧,我有一個建議。我們可以交換人質。”綠袍人一怔,說道:“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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