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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阿德造訪(第1頁)

徐天宇瘋狂地捶打着面前的石壁,一道道裂紋從他落拳的位置蔓延到整個石壁,形成一幅抽象的畫作。我細細感受着他的靈魂波動,片刻後歎了口氣握住他的手腕。

“好了,你的靈魂沒有半點變化,這個方法行不通。”我盡量保持平靜的語氣對徐天宇說,然而并沒有消除他的沮喪。徐天宇舔舐着拳鋒處流出的血迹,眼角露出了深深的疲憊,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小徐,不要急于求成,你的潛力畢竟沉寂了幾十年,不是一朝一夕能夠輕易挖掘的,實在不行我們還夠保底的方法。”我将鴻禧的靈魂力取出放到他面前,徐天宇眼中頓時出現一絲渴望,但又稍縱即逝。

“我已經把這裡面的雜質清除了,即使你吸收了他也不會有副作用。”

徐天宇收回目光搖搖頭說道:“不,主人,我還是無法說服自己通過吞噬靈魂來提升力量,做了這麼多年捕快我很清楚,這東西就像吸毒一樣,有了一次就會有無數次,我不想讓自己變成一個殺人惡魔。”他縱身跳下石台向山洞走去,望着他頹廢的背影,我不由得歎了口氣若有所思。這幾天我倆嘗試了各種方法來修煉靈魂,從鍛煉肉體到折磨靈魂,再到剛才的硬碰硬,凡所種種,隻要是能想到的方法都試過了,然而他的靈魂力量沒有半點波動,反而是讓他的耐心一點點地流失。我也曾仔細地檢查了他的身體内部,期望能找到類似我身上的銀色物質,但是卻一無所獲,他的能量全部集中在丹田,雖說比明霞這樣的人間能力者要渾厚,但是也不足以稱之為龐大。我倆剛剛碰面的時候,我曾無意間幫他打通經絡間的一些死結,但也隻是讓他現有的能力有所提升,比如嗅覺、視覺、聽覺等感知能力,跳躍、速度、力度等體術。如果用于偵查的話綽綽有餘,但要是拿來戰鬥就沒有任何意義。

目前我身邊可以信任的人隻他一個,日後不管是營救明霞還是母親的時候,徐天宇是唯一可以仰仗的幫手,我設想過,即使到了龍潭虎穴,憑借我的力量也足以抵擋攻擊,然後讓徐天宇帶人逃離,但是此時他的力量還遠遠沒有達到這個水平。

夜裡,我和徐天宇對面而坐,他努力地想保持狀态,但還是無法掩飾精神上的疲憊。我擺擺手讓他放松下來,然後細細地感受着體内的銀色物質,整個人頓時進入一種空靈的狀态,徐天宇看着我一臉不解,但還是選擇忠誠地為我護法。

我站在銀色物質前面,目光緊跟着它分散出的銀光,突然想起了什麼,我快速沖入了腦海,在一片紅綠光芒交錯的意識海洋中,我看到了那個一直在向我輸送正向意識的源頭。一個小巧的水晶球裡盤旋着一頭潔白的小龍,轉瞬間又變化成一隻通體雪白的神鳥,我緩緩走過去,猶豫着将雙手放在上面。一股磅礴的能量夾帶着海量的信息湧入我的大腦,瞬間我所處的位置左側化成一片火海,右側變成茂密的草原,左右兩側泾渭分明,而水晶球則緩緩轉動着平衡些兩側的能量起伏,突然一股巨力将我的意識瞬間退出了意識海,當我想再次進去的時候,發現自己已不能寸進,我的意識極速後退,很快就将我的肉體驚醒。

徐天宇擔憂地看着我,發現我睜開眼睛後就要開口詢問,我伸手阻止了他,然後快速沖到一處光滑的石壁跟前,雙手快速活動,很快一幅繁雜又細緻的樹狀圖出現在石壁上,我長出一口氣,平複着腦海深處膨脹的信息流,徐天宇緩緩走過來,很快就被眼前的樹狀圖吸引了目光。

纖細的枝蔓由“開辟”二字分離而出,很快就分解成兩團錯綜複雜,仿佛毛線團一樣的藤蔓,而分解的節點位置上清晰地标記着“補天”二字,徐天宇思索着其中的含義,片刻後就大聲喊到:“女娲皇焚石補天?!”我點點頭,表示自己也想到了這個,我們繼續往下看,隻見位于上面的圓形藤蔓錯落有緻地寫着軒轅、帝喾、成湯、帝辛、周公、臯陶等,其中夾雜着倉颉、比幹、管仲、衛鞅、吳起、李斯等小字,枝蔓龐雜又清晰可見,而下方的藤蔓就顯得脈絡清晰,無數我沒有見過的字符星點般排列,組成一個大大的“靈”字,我若有所感,喃喃自語道:“人類與能力者分離是從女娲皇補天開始的,莫非這世上真的有神不成?”徐天宇也是一臉迷茫,不知道該如何發表意見。整幅畫面戛然而止,讓我倆意猶未盡,我深吸一口氣,緩緩打開意識海的閥門,頓時擠壓在裡面的信息再次噴薄而出,我感覺自己的聲帶開始顫抖,瞬間我的嘴巴就不受控制地開始一張一合。

“人自禽獸而起,又超脫于禽獸。快速發育的大腦使人類很快成為地界之主,而禽獸之流不願接受教化,少量感教化而生靈智的異獸又被同類污為妖孽後被群起而滅之,上蒼震怒,降下天罰清洗禽獸,人類不知所以,取異獸為圖騰妄圖與神明溝通,上蒼無奈,為使地界保留靈性,譴神使入凡間教化獸中翹楚。然人性作祟,陷入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心魔,神使無奈,開明界而保獸靈,更以北鬥星之名設立天樞、天璇、天玑、天權、玉衡、開陽、瑤光七段,上更有七殺、破軍、貪狼三階,以激發獸靈自保之力,地界之事,上蒼不再插手,待神使重降之時,将是二界糾纏之日,一字記之曰,變!”

半文言半白話的話語自我口中不間斷地說出,話音剛落,我馬上恢複了正常,徐天宇趕忙上來詢問我的狀況,我表示無事後細細咀嚼着剛才那段話的含義。如果我理解無誤的話,明界記載的所謂神聖領袖其實是上蒼派下來的使者,他設計了能力者的力量等級,分為七段三階,但是徐天宇在明界将近二百年為何不知道這個呢?還有最後一句話所說的神使重降,二界糾纏以及最後一個“變”字,讓我感受到一股深深的危機感。如果說白狐狸的能量造就了我身體内的變化,那麼這海量的信息必然是它引起的,那它又扮演者什麼角色呢?這樣一個重要的角色,居然能被父親這樣一個普通的能力者擊殺,那父親又是什麼角色呢?

“嘿嘿,你果然不同尋常。”熟悉的聲音突然從洞外傳來,我還來不及阻止,徐天宇就殺了過去,結果很快就橫着飛了回來,我右手一揮将他淩空接住,然後輕輕說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

一個身影施施然地走進來,一邊整理着因為出拳變得褶皺的袖口,一邊笑着對我說:“你的手下有點急躁,本來是不打算動手的。最近一直在養氣。”我聳聳肩不置可否,徐天宇看到我沒有對敵的意思,也就讪笑着退到一邊,畢竟剛才對方也沒用多大力氣。

看着眼前依舊風度翩翩,優雅迷人的阿德,我心中實在勾不起讨厭的感覺。我做了個有請的動作,邀請他到篝火旁的簡易桌椅旁坐坐,并讓徐天宇準備泡茶。豈料他淡淡地搖了搖頭,從口袋裡翻出一袋速溶咖啡扔給徐天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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