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指揮使。”黃泉從李政身旁緩緩走出,看向了風四娘。
“指揮使,那可是個大官了。”風四娘盯着李政,眼裡還是不放心,“老娘看他不像個好貨。”
“錦衣衛裡頭本來就沒有好貨。”黃泉答道,走到風四娘身邊,看了一眼李政,“受傷的那個不是說給你三千金铢的買命錢,你可以先跟他要。”
風四娘眼睛亮了起來,她看向了李政,“李大官人…”
“雖然虎豹騎和我們錦衣衛沒什麼關系,不過這點錢,還不算什麼!”李政道,臉上笑着,眼裡是計算後的從容,“隻要風老闆替我找幾個人,一切好說。”
“李大官人可真是找對人了,這苦水鎮上,沒什麼事能瞞過老…啊,不,是小女子的。”風四娘看着李政,搓着手嬌笑起來,“隻是這個…三千金铢可不是筆小數目啊!李大官人…”
“風老闆放心。”李政從懷裡摸出了一包鼓囊囊的錦囊,裡面倒出了十顆滾圓的貓眼石,放在一旁的空棺材上道,“三千金,隻多不少。”
“不知道李大官人要找什麼人啊?”風四娘從那些貓兒眼上收回目光,笑靥如花,不過聲音冷靜得很。
“這是他們的畫像。”李政手裡多了卷錦帛,扔給了風四娘,笑道,“找到的話,支會我一聲,價錢好說。”
李政最後看了一眼沉默的黃泉,笑着走出了大堂,身影沒入了黑暗。
“棺材黃,你以前究竟是幹什麼的?”李政走後,風四娘看向了身旁的黃泉,俏生生的臉上有些隐隐的擔心。
“我以前,也是當兵的。”黃泉看着眼前有些擔心自己的風四娘,聲音有些發苦,“就是那種殺了很多人,連老人和小孩也不放過的那種。”
“瞞…了你那麼久。”黃泉不敢去看風四娘,死人一樣蒼白的臉低了下去,“我…隻是…不想…你知道…我以前…”
黃泉的話沒有說完,他忽地看向了内堂,那裡傳來了一個人的模糊低語。
“老人和小孩嗎?”臉色蒼白的李昂靠着門梁,自嘲地笑着;“我也一樣啊!”他的聲音很低很低,叫人聽不清楚。
“你怎麼出來了?”黃泉看着挺直身體,不讓自己倒下的李昂,似乎看到了過去。
“我不喜歡躺着,更不喜歡像個廢人一樣一動不動。”李昂身上披着件黑色的袍子,越發顯得他沒有血色的臉更加蒼白,那模樣像是和黃泉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李昂低頭看着自己的手:也許就像被殺掉的人永遠不會再活過來一樣,沾過血的手也永遠不會洗幹淨,他這樣想。内疚或是忏悔,隻是些無聊的東西罷了。
“當兵殺人,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李昂忽然擡起頭,看向了黃泉,“戰場上,沒有老弱婦孺,隻有敵人,你死或他死,僅此而已。”
“你懂什麼?”黃泉聽着冷酷的話,大吼了起來,蒼白的臉上有了妖異的血色,他的眼睛裡好像燒起了一團火,“我和我的兄弟,殺的是手無寸鐵的俘虜,不是在戰場上,你知道嗎,我們就是一幫劊子手,一群屠夫,你懂什麼?你懂什麼?”
“既然你覺得自己是劊子手,是屠夫,心裡頭認定自己十惡不赦,那你為什麼不去死?為什麼還要活下來?”李昂的話,刻薄而冰冷,他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黃泉那自認為有罪的語氣,就會想起過去…
那是在彌漫着刺鼻硝煙味的殘破村子,他和他的部下放過了被擊殺的東突恐怖分子的家人,那些老人,小孩和婦女,。還給了他們食物和水,可最後這些人拿起了槍,在他們背後開槍,他眼睜睜地看着一個個部下死去,最後隻剩他一個人逃了出去。
夜晚,受傷的他潛回了村子,就像嗜血的狼一樣,殺光了所有的活口,老人,小孩,婦女,一個都沒有放過。回去之後,上級壓下了這件事,可是他也成了所有人眼裡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冷血的屠夫。
後來,最殘酷,最黑暗的任務都由他來執行。因為在别人眼裡,他隻是一台無血無淚,沒有感情,隻知道殺戮的冰冷機器。
他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更沒有同伴!
從來都隻是一個人,沒有人會在意他。
這就是他的過去。
…
黃泉看着李昂臉上冰冷的自嘲,還有眼睛最深處的那種痛苦,他愣住了,再也說不出話來,這個刀鋒一樣冷酷的少年,讓他想起了死去的将軍。
“士兵有士兵的正義,将軍有将軍的正義。”黃泉口裡低喃自語,腦海裡一幕幕過去的畫面翻滾,似乎從未離他遠去,也從未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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