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微亮,客棧的夥計開門不久,一群風塵仆仆的商旅進了客棧。
帳房大櫃前,岑籍看着風四娘不由問,“老闆娘,我怎麼覺着這群人看上去不像是做生意的。”
“他們當然不是做生意的。”風四娘掃了岑籍一眼,道,“你沒看他們走路走得有多穩,,上樓的時候,一個接着一個,前後相距,絲毫不差,擺明了是群摸刀的軍爺。”
“老闆娘,您這雙眼真是太毒了。”岑籍又瞧了瞧那些客商,朝風四娘谄笑了起來。
“毒你個頭啊,老娘要是連這點眼力都沒有,早嗝屁着涼,躺棺材了。”風四娘眼睛一瞪,罵道,“你啊,還不去幹活,杵在這裡跟個木頭似的等雷劈啊!”
“我這就去,這就去。”岑籍一縮頭,忙不叠地走了。
“棺材黃一聲不吭地住進來,也不知道搞什麼鬼啊?”風四娘轉過身,拿着筆,對着賬簿發起了呆。
二樓,聽到門外傳來的腳步聲,靠在床上假寐的李昂睜開了眼,他輕巧地下了地,到了房門旁,手按上了腰裡的短刀。敲門聲響了起來,一共三響,中間間隔的兩下停頓,時間一樣長,半分不差。
“什麼人?”李昂低聲問。
“虎豹騎淵字旅第一隊彭程前來李都尉帳下聽用。”低沉的男聲響起,報上了所屬的番号和目的。
李昂開了門,看到了一個商旅打扮的中年男人,身形不高不矮,長相普通,隻是眼睛裡不時流動着冷峻的光。
“卑下見過李都尉。”進了房間之後,彭程挺直身體,右拳擊胸,行了軍禮,随後從懷中掏出一封印了火漆的信箋遞給了李昂,“這是侯君集大人命卑下務必要親手交給李都尉的密信。”接過信,李昂看了一眼彭程,拆開信箋,看了起來。
過了半晌,李昂才看完信,将信箋扔入火盆,他看着彭程道,“先安置好咱們的人,有事情的話,我自會與你聯系。”
“喏。”彭程低應一聲,也不問為什麼,轉身離開了房間。
李昂坐在椅中,替自己倒了一杯涼茶,想到侯君集給他的信箋上的内容,他的手不由握緊了茶杯,重重地一飲而盡。
…
暗沉沉的大堂内,幾個身穿黑衣的男子恭謹地站立在一身紫衣的老人身後。
“宗嚴,”紫衣老人忽然轉過身,看着立在身旁的黑衣人道,“你跟我幾年了?”
“回主上,已經九年七個月了。”被稱為宗嚴的黑衣男子恭敬地答道。
“嗯,再有幾個月,你就可以脫離扶桑籍,想過以後的前程嗎?”朱亭忽地問道,一雙透着寒氣的眼睛盯着黑衣的部下。
一百五十年前,大都督周瑜率水軍讨伐倭國,重置其名為瀛州,島上倭人與蝦夷人俱被征為民夫,前往帝朝挖掘運河,最後還者百不餘一,帝朝念其功苦,立扶桑郡國,置于瀛州牧下管轄,男子不得與漢女通婚,隻有立下功勳,方能脫離籍入漢。
“宗嚴願跟随主上左右。”黑衣男子猛地跪在地上,他身後的黑衣同伴亦是一起跪下了。他們都是扶桑的忍者,最精擅刺探消息以及暗殺。
“都起來吧,跪着像個什麼事?”朱亭微微點頭,讓宗嚴等人起身,道,“你們既然跟了我,就該知道我一向最是賞罰分明,從今往後起,你們便去了扶桑姓氏,改用漢姓吧!”
“謝主上!”聽到朱亭的話,宗嚴和身旁的同伴,俱是高呼起來,扶桑國内,重儒學,尊孔孟,*盛行,隻有那些最上等的名門,才可以取漢姓。
“這數年來,你們為我盡忠,這是你們應得的。”朱亭看着幾乎難以自制的宗嚴等人,沉聲道,“我有件事要你們去做。”
“願為主上赴湯蹈火,萬死不辭。”一衆忍者跪在了地上,大聲道。他們自幼在扶桑山中長大,平時除了苦練技藝,便是信奉背誦儒家孔孟的教義,最講究忠君侍主。
“雲來客棧那裡,你們給我仔細盯着,若是有機會,便殺了這幾個人。”朱亭從袖中掏出幾卷帛紙,扔給了宗嚴,“記得,不要勉強。”
“是,主上。”恭敬地接過帛卷,宗嚴殺氣騰騰地應道。
“好了,你們下去吧。”朱亭揮了揮手,遣下了這些養了很多年的死士。
不過須臾,一衆忍者悄無聲息地退了個幹淨,隻剩下朱亭一個人靜靜站在黑暗裡,看着大堂正中的年畫,愣愣發呆。
“劉大人,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跟内閣那些人走得太近。”朱亭的眼睛裡有些不忍,不過很快他低聲笑了起來,自語道,“我連我自己這條命都不要了,還有什麼舍不得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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