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助老人躺下,比利帶着瑤瑤走出門去。
他怪笑道:“桀桀桀,瑤瑤呀,我問你幾個問題,你一定要認真回答我,可好?”
瑤瑤此時對比利很感激,自然不再抱有警惕,她道:“叔叔你說,瑤瑤會認真回答的。”
比利點點頭,他笑道:“好,先不着急,我們慢慢來,瑤瑤你應該在讀小學吧?”
瑤瑤點頭,并告知了自己如今正讀小學3年級的事。
比利又道:“那你應該經常聽老師講,好好學習,讀了中學,上了大學,就能過上好日子吧?”
瑤瑤點頭,眼裡閃着光彩,很明顯她真得向往那傳說中的好日子。
比利苦笑了兩聲,他繼續問道:“那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讓你馬上就能讀最好的大學,你會願意嘛?”
瑤瑤聞言疑惑了,她想了想然後搖搖頭道:“瑤瑤想靠自己,不想靠别人幫助。”
比利樂了。
真是天真的想法呀!她真的知道想要進最好的大學,是多麼困難的事麼?
比利再三強調了隻靠自己努力是多麼困難,并強調自己并沒有任何圖謀,然後再問瑤瑤。
瑤瑤卻依舊搖頭,她隻是道:“瑤瑤看過人釣魚,都是先打窩,然後再下餌。”
“和人鬥智鬥勇的魚,我見過不少,但是能逃出去的魚,瑤瑤卻一個都沒見到。”
“瑤瑤不想做魚,叔叔也别把我當魚,瑤瑤不會上當的。”
搖搖頭,見這聰明的小丫頭又要警惕起來,比利隻能歎道:“這樣吧!我問你如果有個大學,需要你扔下姥姥一人在家,才能去上這學,你願意去嗎?”
瑤瑤自然搖頭,搖得很堅決。
比利又問道:“如果隻需留老人家等幾年,等你回來後就能一起過上好日子,你願意去嗎?”
瑤瑤沉默了會兒,然後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見此,比利露出了殘忍的微笑,他再次開口問道:“你聽了我的話,去上大學了,幾年後回來,老人家卻已經去了。”
“給你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你,還願意去嗎?”
瑤瑤陷入了沉默,很明顯這個孩子并不知道該怎麼選擇。
看着面前這個猶豫不決的孩子,比利臉上笑着,心裡卻忍不住問自己道:當初是什麼讓你抛下奶奶一個人在家,自己興高采烈地就跑去了外地上大學呢?
比利扪心自問,那個答案他很清楚,也知道自己可以找出很多理由為自己開脫。
他很清楚,愧疚隻能被掩藏,無法被遺忘。
比利依舊不能原諒自己,這是他的心結,也是他的根。
等了一會兒,比利笑着道:“想不清楚就别想了,說不定姥姥能等到你回來也不一定呢。”
瑤瑤卻搖搖頭,她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瑤瑤的确不知道該怎麼選,但瑤瑤知道,我想要過好日子,也想讓姥姥過好日子。”
“如果非要選擇,瑤瑤會去上大學。”
“因為我知道,想要過上好日子,瑤瑤就必須去,我看起來有選擇,可我其實沒選擇……”
“瑤瑤隻能努力學習,學得快一點,早一點回來,這樣姥姥才能早點過上好日子!”
聽這小小的蘿莉,說出了這樣的話,饒是比利也驚訝了。
比利笑着道:“是呀,沒有選擇,那你也應該知道,我其實想說的是修道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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