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好,我找陳老師。”
雖然已經離開學校快一年了,賀春景還是條件反射的傾身行了個禮。
坐在門口的女老師正在收拾東西,看來是預備下班了。
“陳老師,你學生。”她轉過臉去喊了一聲,“我先走了,别忘關燈啊。”
“嗯。”陳玉輝正在裡面批改作業,聞言擡頭應了一聲,見賀春景一個人開門進來,還怔了一下。
“陳藩呢?”
“他說有事,先回教室了。”賀春景沒敢說陳藩打架受傷怕被你看見,先溜了。
陳玉輝也知道賀春景幫着陳藩扯淡,放下手裡的紅油筆,笑了一聲:“他能有什麼事,八成又闖禍了,不敢來辦公室見我。”
賀春景心虛一笑。
“過來吧,”陳玉輝朝他招招手,“陳藩也和你提過了吧,我有事情找你。”
賀春景嗯了一聲,乖乖走過去。
陳玉輝從抽屜下面拿出疊成整整齊齊一個小方塊的襯衫,交給賀春景:“這是那天陳藩弄髒的衣服,洗好了還給你。”
“謝謝陳老師。”賀春景接過來,又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啊了一聲,“我,我忘了把你的衣服給帶過來了!”
“你留着也不打緊,就當是我替陳藩賠禮的,等你長大了再穿。”陳玉輝笑了笑,似乎是批作業批得累了,他把金絲邊框的眼鏡摘下來随手放在桌上,兩根指頭捏了捏睛明穴。
賀春景忽然發現他摘了眼鏡之後露出來的原本面貌和陳藩,不,應該是陳藩和他長得相似極了。賀春景看着眼前的人,就好像看到了陳藩将來的模樣似的,不禁在心中咋舌:不愧是親叔侄,家族血緣可真是個奇妙的東西。
隻不過陳藩身上是一股蓬勃的少年氣,目如晨星,盯着人的時候總是炯炯的;而陳玉輝乍一看神情平和,眼角細紋裡卻藏着幾分銳利,瞧人的時候給人一種審視的感覺。
“我還有些别的事要問你,你坐。”他示意賀春景坐在身邊的木凳子上。
賀春景有點忐忑,蹭到椅子邊上依言坐下了。
辦公室裡靜悄悄的,除了他們之外再沒有第三個人。辦公室窗子外面立着一排四層樓高的大楊樹,夜風一吹,唰啦啦地響。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現在雖然沒有在念書了,但還是很想回歸校園的吧?畢竟一般人想選擇兼職打零工,一般都會去從事一些體力勞動,沒聽說過給學生代寫作業的。”陳玉輝語氣溫和。
賀春景窘迫極了,坐在闆凳上低着頭,手指都絞在一起。
“不用有什麼壓力,我沒有别的意思。”陳玉輝也不逼問他,兀自往下說。
“我和你們這些孩子也打了十數年的交道,對于你們這些少年人,心裡總是帶着幾分愛惜的。渴求知識不是什麼值得羞恥的事情,隻要你願意,我想,我可以幫助你。”
賀春景猛地擡頭,神色中帶着十成十的不敢置信。
他幾乎要以為楊樹葉子被風擦出來的聲音太大,大到蓋過了陳玉輝的聲音,讓自己錯聽了些什麼。
但下一刻,賀春景就看到眼前的人從抽屜裡拿出一整套教科書,每一本都是被人翻卷了邊的,應該是被使用者無數次翻閱過。
“前幾屆我帶的學生裡,有的畢了業,想要給我留下些紀念品,又不知道該送些什麼的,我就讓他們把自己筆記做得最好的課本留下來了,想着以後有機會,能給學弟學妹們打個樣。”
陳玉輝把那一摞課本往前推了推:“這不,現在就用上了,你拿去看看吧,雖然沒有老師講解,但裡面有很詳細的筆記。“賀春景張着嘴巴,看了看教科書,又看了看陳玉輝。
“給,給我的?”賀春景結結巴巴。
“嗯,不過我帶的一般都是理科班,像政治、曆史書上的筆記可能就少了點。”陳玉輝屈起手指,敲了敲那一摞課本,“你文科好還是理科好?”
“我也不知道,曆史、化學我都覺得挺有意思的,不偏科。”賀春景猶豫了一番。
“那還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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