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陳藩瘋跑着奔向大橋護欄。
“你等等!在哪看見他了?!”王娜緊跟着奔過來,随陳藩一并掴在護欄上,而後她瞳仁一縮,無需多言,已是看見了橋下的人。
“賀春景!!!”
陳藩暴吼一聲,賀春景的外套很好認,不久前陳藩新給他買的白色羽絨服,與陳藩慣常所穿的是同一牌子。
果然,那人一回頭,是一張讓他們無比熟悉的臉。
賀春景貼身穿了高領毛衫,下着咖啡色長褲,正站在冰面中央的一處冰窟邊緣。他原本低着頭,不知冰窟往裡看什麼,聽見這一聲喊,轉過臉來的表情可以說是無比震撼,極度驚詫。
王娜來不及問陳藩怎麼看見橋下情況的,狂奔而去,堪堪能跟上陳藩往河岸上趕的步調。
陳藩幾乎飛下冰面。
“賀春景!”
陳藩呼吸困難,多年來纏身的噩夢與現實逐漸交疊,他感覺自己意識時而被抽離像要夢醒;時而被緊壓着低頭向水面,要将他徹底刺激清醒,開眼看看現實。
肺裡刀割似的絞痛,他跑到賀春景步遠的地方不敢過去,站在冰層上粗喘。
他上氣不接下氣,眼睛要哭嘴巴卻要笑,最後從嗓子裡擠出滑稽又痛苦的嗓音:“求你了,别跳。”
很蒼白很無力的一句話,在夢裡沒起到什麼作用,緊挨着這句話的将是賀春景縱身一躍的結局。
這結局陳藩早看過了,吓得要死,恨不能把自己心肝挖出來給對方續命。于是連珠炮似的又說了一長串,企圖打破夢裡事情發生的節奏,改寫這個誰都活不成的結局。
“騙子,賀春景,撒謊精!”
陳藩撐着膝蓋喘了幾口氣,開始進行控訴。
“你他媽的為什麼每次都這樣做完了就跑?又是臨終關懷是嗎?人家臨終關懷都是給要臨終的人,哪有載歌載舞關懷完别人自己回去嘎嘣兒尋死的?你能不能講究點社會基本倫理道德和公序良俗基本秩序?”
他抹了把眼睛,拼命控制着自己撲過去趴在冰面上堵窟窿的沖動。不過他很快又覺得這方法很有效,至少以他的肩寬臂展來講,就算是個兩米的窟窿他也能勉強堵上。
“退一萬步講,你總幹這事是什麼意思?!你幹完了拍拍屁股走人了,我以後要是留下永久創傷這輩子不能人道了怎麼辦,你有想過嗎?”
陳藩越說越往偏門去了,到最後幹脆咬牙紅着眼睛胡扯。
他看着賀春景臉上越來越複雜、越來越微妙的神色,簡直覺得這人可恨,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牛角尖裡死路一條,陳藩把自己氣笑了,索性搬出最癞皮狗的那副嘴臉,威脅道:“今天你要是跳,我二話不說跟着你下去。”
他伸出大拇指往後點了點不遠處的王娜。
“她帶着人來的,要是把咱們兩個都救起來了,你就當死了一回,跟我回去好好過日子,再不想這一茬了,行嗎?”
穆昆橋上開始陸陸續續來了些看熱鬧的圍觀群衆,始終靜立着的賀春景轉頭看了橋上一眼,又欲言又止地看了看陳藩,面色為難。
陳藩也看見橋上的人了,他加碼道:“今天要是你我都交代在這了,那沒什麼好說的;但要是你死我沒死,你就擎等着吧賀春景,往後八十年,我公司不開了,年年不幹别的,專門在這支個攤子唱小寡婦上墳!”
賀春景臉上扭了一下。
“你現在就琢磨清楚了,我要唱得你全家全村全鎮子都知道這事兒,我他媽天天開着直播在這口述亡妻回憶錄,我要全國人民都知道你抛下我跑了,你個薄情寡義的負心男人,你自己掂量丢不丢得起這個人!”
陳藩覺得自己快被患得患失的感覺逼瘋了,什麼屁話都往外兜。
他喉嚨口卡着一口熱血,吐不出也咽不下,腦子裡全是一會兒要用什麼速度和姿勢沖上去,才能把人截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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