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昕舟怎麼也沒有想過邵雲帆的劍有一天會對準自己,盡管他這時的氣勢還不及當教主時的十分之一,她也總算體會到了邵雲帆那些手下是什麼感受了。
少年眼神不帶一絲溫度,劍尖冰冷,僅差微毫就會完全貼上她的脖子,金丹的威壓不斷地迸發出來,如針一樣刺進婁昕舟每一寸肌理。
明明先前還對她挺親近的。
“不是。”婁昕舟沒有絲毫的猶豫,回答道。
但邵雲帆的劍尖卻直接貼了上來,鮮血順着婁昕舟的脖子往下流,她不禁往一旁偏了偏腦袋,才驚覺過來自己回答錯了。
沒做過的人,應當是先感到疑惑的,而不是着急否認。她這般回答,便是知道有陣法的意思了,豈不是不打自招?
夜裡血腥味更濃了,風将它們帶到更遠的地方,不知何處的怪物突然躁動起來,嗚咽嚎叫,像是看見了仇敵一般。
忽然,那方暗處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和婁昕舟先前見到的魔種一個樣,黑乎乎一團,陰森可怖,看不分明,它靜靜待了片刻,而後又在兩人沒發現前消失不見。
“說吧,為什麼畫陣?”盡管兩人都聽見了那些怪物的聲音,但卻沒人理睬,白衣的少年看起來依舊不動分毫,語氣冷淡。
其實承認倒也沒什麼,那陣法引靈不引魔,不會給她帶來什麼壞結果,邵雲帆現在審問她,多半是形勢所迫,容不得差錯,風頭過了就行。
隻是若是認了,為袁婳布的局就也破了,辛苦大半天,白忙活一場的滋味并不會好受。
“我……”
但婁昕舟還是不知道怎麼狡辯才好,她的聲音哽咽,帶着些顫抖,鮮血順着她的頸間流下來,滲透進褐色的麻布衣服裡。
邵雲帆冷不丁地就看見那皮包骨的脖子,眼底閃現一絲訝異緊張,不知為何,他簌地收回了劍。
冷劍離身,婁昕舟總算松了口氣,但随即而來的便是一陣突如其來的無力感,她雙腿一軟,跪了下去,猛地咳嗽起來。
“咳咳……咳!”
時隔多年,婁昕舟已經記不清她上輩子是怎麼上的昆侖了,但記憶裡的那種饑餓感她還挺深刻的。
為了存下門派報名的費用,自己該是好多天沒吃東西了。先前那樣折騰,尚且還能硬撐着,但現在一松懈,那些被刻意忽視和掩蓋的痛苦便全都湧了上來,胃裡扭痛起來,她眼前突然一黑,毫無征兆地倒了下去。
師兄那麼聰明,果然還是瞞不了的,算了,白忙活就白忙活吧。
估計醒來會被關上個一兩天吧。
……
在魔宮前的一片血泊之中,婁昕舟第一次見到作為教主的邵雲帆。她說不清是什麼感受,明明鮮血糊了眼睛,痛到快要不能視物,還是憑着那模糊的輪廓,一眼便認了出來。
她記得以前在門派裡,邵雲帆總是一身的白,頭發高束,清冷又不食煙火。此刻卻換上了暗紅色的長袍,墨發如瀑,仿若閻羅,和她記憶裡的模樣相去甚遠。
“……”
想要開口,又不知為何說不出聲來,身體沉重得像灌了鉛一樣,她好像動不了,又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地上到處都是她發瘋亂殺後留下的魔種屍體,身上的白裙也早已被染成紅色,魔種的血,和她的血。
“師兄……”模模糊糊一個口型,婁昕舟覺得自己該是喊出來了的,隻是太過小聲,以至于連她自己都聽不見。
而後,終于徹底看不見了,那濃郁的暗包裹所有,隻留下眼眶裡微弱的紅光,她心中忽然慌亂膽怯起來,隻能強撐站着,固執地不願倒下。
下一刻,周遭又突然亮起來,金色的靈光小心翼翼地避開她,又在觸碰到各處魔種的時候炸開來,頃刻間,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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