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昕舟醒過來的時候,是在一個雪洞裡,那洞極度不規整,一看就是有人用靈力強行破出來的,殘留的氣息熟悉無比,不是邵雲帆又是誰?
回過神,她慌忙地尋找邵雲帆的身影,最終在不遠的角落,找到了渾身血迹的邵雲帆。
他已經完全暈死過去,身上不知插了多少靈箭,形容狼狽至極,就連身下的雪也被紅色染得透亮。
“教主!”
婁昕舟幾乎是爬過去的,淚水瞬間奪眶,眼前模糊一片,她近乎無措,淹沒在恐懼的情緒中,隻知道用雙手蓋住邵雲帆的傷口,将自己的靈力不要命地送進去。
“邵雲帆,你不要吓我。”周遭一點聲音也沒有,靜得可怕,她不住顫抖哽咽,一呼一吸間,牽動腹前的傷口,血不斷地流。
“咳!咳咳!”邵雲帆終于醒過來了,他艱難地睜開雙眼,看見婁昕舟滿臉淚水,愣了片刻,竟然輕輕笑了起來。
“哭成這樣……可不好看了。”
“教主!”見邵雲帆醒來,婁昕舟卻哭得更加放肆,嗚咽亂語,連話都說不太清,“你……你撐住,不……不要死。”
邵雲帆聽完卻并不說話,他緩緩擡起手來,一點一點抹去婁昕舟臉上的淚痕,隻可惜,怎樣都抹不幹淨。
“……”
許久,在婁昕舟止不住的哭聲裡,他輕輕歎了口氣。
“多大的人了。”
“你……你騙我。他們……沒從北境打過來,你卻給我那麼多人,支我過去。”
婁昕舟還在不斷的送着靈力,她身上的血越流越多,力氣用得多了,哭聲漸小。
“……”
邵雲帆也沒什麼力氣,他靜靜聽着婁昕舟的抱怨,嘴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
金色的靈光從他指尖流出,悄悄纏上婁昕舟的手腕,下一秒,婁昕舟就發覺自己竟然完全動不了了。
邵雲帆艱難地坐起身來,看着面前人震驚而絕望的神情,輕聲道:
“再這樣胡來,你也活不下去。”
剛說完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邵雲帆微微怔了一下,歎了口氣,用袖子去擦婁昕舟的眼淚。
“昕舟,再多的靈力也救不了我了。”邵雲帆捂住婁昕舟腹部的傷口,那裡被祈天捅穿,血肉外翻,血流不止,他輕輕将靈力送上去,“要不是修為傍身,我哪能活到現在?”
金色的靈力湧入婁昕舟的身體,暖意驅散寒冷,隻是身體再怎樣溫暖,心髒依舊撕心裂肺一般疼。
“靈力要用到能活下去的人身上。”
她聽邵雲帆輕輕說着,看着他将所有的靈力一絲不剩全送到她的體内,看着自己的傷口漸漸止血,看着邵雲帆身上的傷口一處一處裂開。
她動不了,說不得,隻剩眼淚朦胧,漸漸的,什麼也看不清,聽不見。她覺得天地都在旋轉,很暈,胃裡翻江倒海,恍惚間,她似乎忘記了自己是誰,想不起這是哪兒,隻覺得身上痛極了,尤其是心髒。
邵雲帆看她那樣也是心疼,卻不敢伸手解開術法,隻能用手一遍又一遍臨摹着婁昕舟的臉,眉眼,鼻子,嘴巴,無聲安慰。
“還記得你剛拜師那會兒嗎?天天跟在我身後,抓住我的袖子不放。”邵雲帆聲音沙啞,淺色的眸眼中幾許溫柔,“明明大多數的人都非常怕我,就你不怕。”
人快死的時候也許真的會變得和平時不太一樣,至少邵雲帆從沒有何時像此刻笑得這般多。
“還有你要結丹的時候,你知自己要突破,哭着去找師尊,結果師尊不在,你就死死抱住我,說你怕雷,不要突破,你知不知道,我當時有多崩潰。”
邵雲帆眼裡都是笑意,如果換一個場景,婁昕舟或許會覺得同樣開心,隻是現在,她真的一點也笑不起來。
“我見過許多人因各種原因止步修煉,卻沒見過哪一個是因怕雷的,我當時要是允了你,師尊閉關出來,不知要怎樣罵我。”
說着他輕輕笑起來,夾雜着幾聲咳嗽,掌心攤開就見又咳出了血來,但神情卻是輕松的。
“到了魔域又總是亂跑,我當真是怎樣都放心不下。”
“北境那麼遠,你也能趕過來,我本不想讓你看見我死的。”
邵雲帆仰起頭看向他們掉下來的缺口,那裡的雪有些松動,想必要不了多久,這裡就能重見天日。
“答應我,昕舟,好好活着,也不要報仇……”邵雲帆說到這兒,停了一會兒,他的聲音越來越微弱,臉色蒼白得可怕,“知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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