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的時候,程頌安再次自然地挽起崔元卿的衣袖,走出了正堂,剛一出門,崔元卿就拂袖甩開了她的手。
程頌安也不生氣,這個動作就說明又讓他生氣了,隻要能讓他生氣,她就真的很高興。
走出春晖園,崔元卿垂目看向程頌安,木着臉道:“程頌安,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
程頌安聽着他毫無波瀾的語句,根本沒明白他說的是什麼,不禁微微蹙了眉,她沒有崔元卿高,隻得仰了脖子去看她,櫻口微張:“什麼?”
崔元卿盯着她的唇,沒來由一陣口幹,不自然地轉移了視線,淡淡道:“拿祖母和母親來壓我,不過是為了我這幾日未曾與你圓房。”
身後幾個丫頭猝不及防聽到這話,趕緊低了頭,離得遠遠的。
程頌安被逗得一樂:“大人這麼一說,還真不失為一種好辦法。”
崔元卿眉頭緊蹙,冷笑一聲:“崔某沒想到,名門貴女的程大小姐竟如此不甘寂寞。”
若是在前世,程頌安聽了這話,估計會羞憤而死,那個時候,崔元卿對她冷淡,一個月也未必有一天睡在她房裡,她便是想念他,也從不直宣于口。若是被人說不甘寂寞,那她可能立時便羞愧難當。
但過了那樣的一世,還有什麼不能面對的呢,更何況前世崔元卿很少與她交談,今生能讓他氣得說出這樣的話,她是真心覺得自己沒白回來。
這一世,她不要再生氣,要長命百歲,把他熬死、氣死。
程頌安心情極佳地笑了下:“綿延子嗣,人倫綱常,大人是覺得祖母和母親說的有什麼不對嗎?”
崔元卿半眯着眸子盯着她的眼睛,訂婚時就跟她見過的,不是眼前這樣,從前那個端莊得體,言語溫柔的人,怎麼現在變得這麼口角鋒利,且不知羞?
他緩緩開口:“是你一意孤行要嫁給我,事到如今,就安分守己,好好維持你那名聲吧。”
程頌安也淡淡回道:“大人覺得我不安分守己,便可考慮一下前天我所說之事,若是不堪匹配,不如放我歸家。”
崔元卿再波瀾不驚的人,也被她一而再的話語惹怒,沉聲道:“成婚三日就和離,你想成為滿京的笑話,程府跟崔府還要臉面,既如願嫁了進來,就休想再出這個門!”
聽着他斬釘截鐵的語氣,程頌安也動了氣:“我也沒有說此刻便和離,倘若大人有自己想娶進門當夫人的女子,難道要讓她一世等下去嗎?我如今對大人再沒癡念,還請大人斟酌。”
崔元卿的臉黑了下來:“我勸你斷了這個念頭,你既讓我選了這條路,也必得跟我一起承受代價,你有一輩子的時間去後悔。”
程頌安有些錯愕,他現在已經跟程挽心兩情相悅了,甚至為了她在新婚之夜潛入程府,卻沒有給她名分的念頭嗎?
轉念一想,她就明白了,現在的崔元卿還隻是翰林院學士,離進入内閣還有幾年的時間,他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自毀前程,跟内閣大學士嫡女和離,再娶她的親妹?
想到這裡,程頌安便安心了,笑了笑:“大人記住今日的話,别過了兩年來求我,到時候我便沒這麼好說話了。”
既然這會兒主動談,他不願意,那不如等他跟程挽心開始刻骨銘心之戀時再說,說不定還要來客客氣氣求她。
崔元卿嘴角露出一絲蔑笑:“那便過兩年再瞧,而現在,我們該去程家了,夫人。”
他眼帶玩味,着重說了夫人二字。
程頌安手指輕輕顫了顫,她兩世也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境下聽到他稱呼夫人,卻是這樣的語氣。
曾經她有多盼望他能對她溫柔相待,此時就有多厭惡他這麼稱呼她。
程頌安再不答話,招手讓海棠她們跟過來,一路走到二門上,指着一輛馬車對崔元卿道:“大人請上車。”
崔元卿淡淡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先上,可程頌安堅持讓他,他也不客氣,踩着矮凳彎腰進了馬車。
待他進去,程頌安轉身朝另一輛馬車走去,海棠和在二門上等着的思變對視一眼,皆有些不知所措,按理說,夫人和少爺該坐同一輛,這輛是給丫鬟婆子乘的。
還未開口,便聽程頌安道:“海棠,你跟李媽媽上來,與我同乘一輛。”
海棠一怔,這是個什麼事兒,哪有姑爺獨乘一輛車,小姐反同丫鬟婆子一輛的?
正怔愣間,身後已站了一人,卻是崔元卿無聲無息跳了下來,面無表情地揚了揚下巴。
海棠會意,立刻帶着李媽媽去了他那一輛。
程頌安坐下了,剛拿出一隻九連環打發時間,程府跟崔府雖都在京城,但相距甚遠,乘馬車須得半個時辰,她才不想這麼長時間跟崔元卿同處一室,等快到了,再坐到一處便是。
手中的九連環剛拆了一下,有人掀了簾子彎腰進來,她也沒擡頭,嘟着嘴道:“海棠,你瞧我是不是變得笨了些,都不會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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