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樣在海風和麻将聲中度過,朱召在方南雪的房間打了兩天地鋪之後,大家見沒有什麼不對勁兒,也就放了心,讓他夜間回了自己的房間休息。大夥兒接受了這樣的日子,雖然無聊了些,但是總算有人陪着說說話,倒也不算太難過。
Jenny有些煩躁,看着方南雪今天又遞過來的小短文,用手撓着頭:“阿雪啊,要不咱别寫了,等你下了船,到處都是人說英語,到時候你很自然的就學會了。”方南雪看着無聊到難受的Jenny,偷笑了一下:“Jenny老師,要不,去約他們打麻将?”
Jenny有氣無力:“打麻将也不能天天打啊,我快要無聊到掉渣了。嗷,也不能洗澡,我快要油膩到可以煎出油來炒菜了。”方南雪想了想:“Jenny老師,我們去甲闆上看看吧。吹吹風,看看有沒有海鳥和大魚。”
Jenny覺得聊勝于無,同意了:“走吧,問問他們去不去。”等到了甲闆上,方南雪再次看到了之前私奔的小情侶,顯然對方已經在這數日的旅程中交到了朋友,正和另外幾個年輕人聊的開懷。方南雪和Jenny還有朱召走到欄杆旁靠着吹海風。
陳謹言看到方南雪三人,和那幾個年輕人打了個招呼,就帶着柳行之向着方南雪走過來。陳謹言未語先笑:“你好啊,這位小姐。我們又見面了,你對我們還有印象嗎?開船的那天我們見過的。”
方南雪:“當然記得,上次是我失禮了,都沒有自我介紹。你好,我叫方南雪,就是南方的雪的意思。這是我的老師Jenny女士和我的朋友朱召。”
陳謹言:“我叫陳謹言,耳東陳,謹言慎行的謹言。這是我的男朋友柳行之。”
幾人略聊了聊當下的新事物和時局,也算相談甚歡。Jenny在船上憋了這幾天,現在好不容易認識一個新朋友,就有些迫不及待的邀請二人打麻将。
柳行之笑道:“你們居然帶了麻将上船,那可真是太好了,隻是我們還要在和那幾位朋友聊一會兒,得晚些才能來尋你們了,你們晚飯後還打嗎?”Jenny:“打,當然打,這是我們在船上唯一的樂趣了。”
晚飯後,柳行之果然帶着女友如期而至。船艙狹窄,再加上一局麻将不過四個人。于是徐立帆便帶着朱召去了方南雪的房間借了方南雪的書看。
靜谧的夜晚,三人安靜的看着書,偶爾交談,伴随着對面房間傳來的麻将聲,仿佛讓人回到了在家中的日子。不知道過了多久,朱召打完了一個呵欠,起身看了對面好像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開口說道:“阿雪,要不你去問問Jenny老師,反正船上無事,他們如果今晚興緻好久幹脆打通宵算了,我和帆叔住你這一間擠擠。”方南雪想了一下,同意了,一邊起身一邊說:“好,我去問問。我還挺羨慕你們會打麻将的,好消磨時間。”
“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tom問:“誰啊。”方南雪:“tom,你們想打通宵嗎?想的話,阿召和帆叔在Jenny老師的床上擠擠,就不過來了。”
這個提議挺好,在征得柳行之的同意後,就這麼愉快的定下了。方南雪一邊往自己的床上坐,一邊和徐立帆說道:“他們正在興頭上,今晚已經确定通宵了。我們睡我們自己的,你們困了需要熄燈就說一聲。”徐立帆笑:“不要緊,現在是十點,我還能再熬一會兒,這幾天睡得太多了。”朱召也點頭:“對,這幾天睡得太多,人都要睡傻了,還不能洗澡,我覺得我都快馊了。”
徐立帆:“誰不是呢,我們男的還好。女孩子是最愛幹淨的,這連續一個多月不好洗澡洗頭,阿雪和Jenny估計早就受不了,”幾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啊。”一聲凄厲的尖叫從遠處響起。
幾人一驚,徐立帆立刻起身,安排道:“阿召,你和阿雪立刻帶着阿雪的行李去對面房間,我去找tom跟我一起去看看。”二人知道隻怕有事發生,不敢多說,隻方南雪建議道:“帆叔,你和阿召帶上tom一起去,我和Jenny還有柳行之他們看守行李。”
徐立帆看了一眼方南雪,沒有拒絕,三人幾步走到對面。事發突然,他們過去之時,tom的手還停留在一張二筒上面,嘴裡的香煙還在燃着。tom一臉懵逼:“徐,什麼情況?我好像聽到了有人在叫。”
徐立帆一臉嚴肅:“不知道,你别打了,我們一起出去看看,讓阿雪和Jenny還有柳先生他們看着行李。”tom也知道隻怕是出了事情,沒有推辭,和Jenny說了句:“我們出去看看,我們沒回來之前,你們不要随便開門。柳先生,麻煩你照看一下她們。”說完就一起走了出去。
留下的幾人心裡沒底,Jenny火速從某個行李箱的角落翻出了自己的拳套戴上,又舉了舉方南雪的行李箱,眼睛一亮,用眼神示意柳行之舉起來試試。柳行之會意,舉起來試了試,感覺确實可以當成個武器,當下不由有些佩服Jenny的急智。方南雪被Jenny護在身後的時候笑了一下,她有些享受這種被保護的感覺。不過她手上沒有閑着,抓了一把麻将遞給不知所措的陳謹言,自己又抓了一把在手裡。
不斷有人被驚動向着一個地方跑去,聽的屋裡的幾人心驚膽戰的,方南雪感覺過了很久,直到外面響起來tom的聲音。柳行之示意幾個女士往後靠,他自己走上前去開門。門一打開,tom走進來,遞給Jenny兩個有些蔫的梨,嘴裡說道:“給,這是我從mark那裡順來的。那胖子還摳摳搜搜的不給,我說請他休息的時候來一起打麻将才松手。”緊随其後的徐立帆說了句:“大家先坐,都别緊張,我先給你們說說情況。等下船員會來巡邏清點人數。”
幾人各找各的位置坐下,tom摸出了半瓶酒,自己先喝了一口,示意徐立帆,見對方搖頭後遞給朱召,開口說道:“喝一口壓壓驚,我知道你也吓着了。”然後tom掃視了一眼房間,問Jenny:“我們走的這會兒,沒人過來吧?”見到Jenny搖頭後松了口氣繼續說:“有人死在樓梯那裡,就在從甲闆下樓的地方。我們趕過去的時候,已經有人比我們先到了在圍着看。剛好mark也在,我們問了一下mark,那個人是從上海回日本的,是個日本人,不清楚是做什麼的,隻知道同行的還有一個日本人。”
徐立帆接着說:“我湊近看了傷口,是一刀斃命。用的應該是匕首一類的短刀,一刀正中心髒。被人發現的時候身體還有點熱,應該剛死了沒多久。除了死人身上的刀口,沒什麼别的痕迹留下。”
其餘幾人面面相觑,柳行之鎮定下來,問:“船員怎麼說?”徐立帆搖頭:“我們進來的時候,他們正找了塊闆子把屍體放上去,說是要找個角落先放起來,等明天天亮了,我們再去打探一下到底把屍體放哪兒了。應該過不了多久船員會來清點人數了。”
柳行之神色也開始凝重,問了句:“船員就說了這些嗎?關于兇手……”tom接過徐立帆的話:“問了周邊的人,都說這兩個日本人是一起走上船的。一上船就關在房間裡,基本上都不出去,有同住的和他們打招呼也是不理的。”
方南雪問道:“那另外的那個日本人呢?”tom:“那個人在自己的房間守着行李,這點已經證實過了。同住的人說死了的那個說要出去散散心,讓另一個看着行李。從那人出去到尖叫聲傳出來時,那個人一直在房間。”
方南雪又問:“那叫聲是誰發出來的?”徐立帆看了一眼方南雪:“是有兩個擠貨艙的出來透氣,剛走到那裡就看到個人倒地上,以為是暈了,還上去扶。結果摸了一手的血,翻過來一看是個死人,這才吓的叫起來的。”
徐立帆看了看其他人,正色道:“柳先生,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恐怕你們也沒有心情打通宵了。您二位要不先回自己的房間吧。也避免等下巡邏的人找不到你們。”柳行之看着這幾人說話做事絲毫不亂,試圖留下:“多個人多份力量,要不然今晚我們在一起擠擠?等天亮了再說?”
tom看了一眼徐立帆,立刻回絕:“不了不了,柳先生,這不方便。我們這裡隻有兩張床,要留給兩個女士睡,我們三個男人是要打地鋪的,這裡就這麼大,實在是擠不下了。”柳行之見留下無望,隻得退而求其次說道:“行,我們先回去,明天天亮了我們再聊。”說完,拉着陳謹言離去回了自己的房間。
方南雪看着柳行之走遠,想了想,說道:“我看,我和阿召回去把那兩袋吃的也拿過來,這邊是随時留着人守着的,比較放心一些。至于其他的情況,怕是要等天亮了再看看能不能打聽到些什麼了。”見幾人點頭,方南雪再次說道:“那我和阿召回去拿,今晚大家就擠擠,沒睡好的覺我們明天再補。”
說罷,朱召先行出門,擰開了對面的房門走了進去,隻是二人怎麼也想不到這屋子裡已然有了第三人。朱召看着堆放在一處的兩個麻袋,笑着說:“阿雪,還是你的老師心疼你,給你帶這麼多的吃的。”一邊走一邊伸手去拎。
方南雪看着放在一起的兩個半人高的袋子,心中一緊,急到:“别碰,快退回來。”話音未畢,從麻袋後伸出一隻手抓着朱召的領口一拉,朱召的脖子上就多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緊接着,另外一隻手從袋子後面伸出,将朱召一個翻轉。一個戴着帽子的人影站起身來,看着方南雪,卻并不說話。
一切不過電光火石之間。方南雪看着那個拿刀架在朱召脖子上的人,果然就是之前自己覺得危險的人,心亂如麻。對面房間的人原都坐着休息,聽到了方南雪的聲音,徐立帆問道:“阿雪,怎麼了?”方南雪心中一緊,急忙說道:“沒事,徐叔。我把袋子弄倒了,正在往裡面裝,你們不用過來,我們兩下就裝好了。”說罷,示意朱召接一句。
朱召看着方南雪儀眼神示意,壯着膽子回道:“徐叔,沒事沒事。袋子沒放穩,一包花生撒出來了,我們正在往裡面裝,你們歇會兒吧,我們很快就好。”徐立帆在對面聽着,回了一句好,對面就沒有了聲音。
方南雪見狀,将門掩過去,低聲道:“我不知道你是誰,我不問,我們也不出聲。隻是請你把刀從我朋友的脖子上放下來。現在外面人還多,你走出去不會太引人注意。我們保證今天晚上什麼也沒看見。”
那人看着方南雪,眼神冷酷,同樣低聲說道:“你拿什麼讓我相信你。我走出這個房間,你大喊一聲,我豈不是插翅難逃。”
方南雪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深呼吸了幾下,說道:“我們既住了這樣的房間,自然是不缺錢的,所以我們不會舍得錢沒花完還天天被你惦記報複。死的是日本人,我們也沒有心情去關愛國際友人。這樣,你把刀扔到角落,明天早上我會和大家說這刀是突然發現的,然後讓船上的巡邏隊自己去查。兇器不在你手上,線索就亂了,你也不用擔心有人能查到你身上。至于你的是否還有其他目标,又如何完成,則看你自己的本事,隻要你不動我的朋友,怎麼都好說。”說罷,将雙手攤開,又說了一句:“你看,我身上也沒有什麼武器,你這樣大搖大擺的出去,有人問,你就說到處走走,看到這邊房間門開着沒有人,好奇的進來看看。”
那人看着思索了一瞬間,說了句好。示意方南雪和自己換個方向,等到方南雪走到裡面之時,将匕首拿下,把朱召往前一推,打開了門,方南雪一手努力扶着朱召,一手急忙在一隻麻袋裡面一摸,捏着一包粉狀物,心裡一喜,不動聲色的拿遞給朱召手裡,讓他靠着袋子站穩,自己一步走到朱召前面,仍舊低聲說道:“你安全了,你可以走了,至于刀是否留下,看你自己。若留下,你就放在地闆上。”
那人看了一眼方南雪和朱召,轉身打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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