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盞點了點頭,又問:“今日府上小娘也來了,看小娘的樣子,似乎很懼怕唐大娘子。”
“那是啊,我們公子遠赴陝州之後,大娘子怨怪他自作主張,愈發為難姚小娘。姚小娘原本脾氣就好,郎主又不幫襯她,這些年被唐大娘子騎在頭上,就算身上有了诰封,在大娘子面前也還是擡不起頭來,誰讓她的頭銜不及大娘子呢。”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嫡庶擺在面前,就連官家都不能壞了規矩。
這裡正閑談,張太美遙遙朝巷口看了一眼,蹦起來說:“公子回來了。”
午盞忙追下台階,
()看着一隊人馬從熱鬧街上過來。李判見她在,大概心裡有了幾分預感,順手将鞭子扔給了張太美,下馬問午盞:“是小娘子讓你等我下值的?”
午盞臉上一片愁雲慘霧,将人引進門,一面道:“李判去瞧瞧我們小娘子吧,先前貴府上兩位夫人來了,老太太與大娘子打了一回嘴仗,大娘子臨走說了兩句挑唆的話,老太太遷怒小娘子,打了小娘子一巴掌。”
前面的人起先就神色肅穆,聽到最後一句時,猛地回頭看了午盞一眼,“什麼?”
午盞帶着哭腔說:“老太太打了我們小娘子。小娘子哪裡受過這樣的慢待,在房裡大哭一場,把我們都趕出來了。我們沒法兒,隻能請李判過去勸勸,别讓她繼續哭了,沒的哭壞了眼睛。”
午盞話才說完,就見前面的人腳步越來越快,終于跑動起來,很快便進了内院。
商媽媽她們還在廊子上站着,見人進來,趕緊上前相迎。
不便說話,商媽媽朝裡間指了指,他穿過垂挂的竹簾看過去,隻看見一雙腳探在床沿外,倒是聽不見哭聲,隻有微微的抽泣,饒是如此,也知道她這回氣大發了。
放輕腳步上前,他喚了聲小娘子,“遇上不高興的事就告訴我,我替小娘子出氣。”
明妝齉着鼻子說沒有,“你走吧,我難過一會兒就會好的。”
說得越雲淡風輕,問題越嚴重,他隻好挨到腳踏前,溫聲道:“你起來,讓我看看臉上的傷怎麼樣。”
明妝說沒什麼要緊,“已經不疼了。”
這不是不疼就能翻篇的,但她還執拗着,要哄她起來不容易,對付孩子的執拗,就是你必須比她更執拗,他又道,“讓我看一眼,就看一眼,隻要臉上沒有留下傷,我立刻就走。“
明妝推脫不得,隻得撐身坐了起來。委委屈屈回頭,把挨打的左臉遞到他面前,“看吧,沒什麼要緊。”
她鬓發散亂,哭得眼睛都腫起來,這狼狽模樣是他從未見過的。且她的皮膚生來細嫩,一點重力都施加不得,她所謂的不疼,隻是痛感消失了而已,留下的痕迹卻沒有那麼容易消除,他看見五根指印根根分明,時間長了,像雪慢慢融化,向周邊延伸,那半邊臉頰被辛辣的紅色占據,變得有些觸目驚心。
他心裡的火氣噌地高漲上來,忿然道:“我找她去!”
明妝忙把人拽住了,“你要是去找她,難免落一句大男人欺負老婆子,說出來不好聽。”
可是這恨要如何才能發洩出來呢,難道啞巴虧吃了就吃了嗎?
他鐵青着臉道:“下半晌我往你兩位伯父供職的衙門去一趟,讓上頭給他們施加些壓力,他們自然會接老太太回去的。小娘子也不要挽留了,讓她走了幹淨,免得給自己找氣受。”
明妝卻又猶豫,“禁中還沒有消息,再過兩日吧……”想起祖母那兩句錐心的話,她又耿耿于懷起來,仰頭問李宣凜:“李判,你說我的命是不是很硬?是不是我與爹娘八字不合,才克死了他們?”
大滴
的眼淚源源流下來,好像永遠流不完似的。他心頭一陣鈍痛,追問:“這話是誰說的?是老太太,還是我嫡母?()”
明妝扁着嘴,低下了頭,一旁的午盞接口道:≈ap;ldo;是老太太。唐大娘子誣賴小娘子,說咱們小娘子在外編排易家,老太太就借題發揮,打了我們小娘子。?()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他弄清了前因後果,這筆賬且記下,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清算。眼下最要緊的是她,于是放軟了語氣道:“大将軍過世,是因受了構陷,大娘子痛失大将軍,傷情過甚方病故,一切都是有原委的,小娘子并沒有錯。什麼命硬刑克,都是胡扯,為什麼要聽信?我以為三年的磨砺,已經讓小娘子看透冷暖了,明明不在乎那個人,卻要在乎她說的話,這是什麼道理?”
明妝犯糊塗的時候需要這樣的當頭棒喝,這回終于止住了哭,抹淚坐直身子道:“是我失态了,一下子鑽進死胡同裡出不來,實在丢臉。”
她剛哭過,鼻尖紅紅地,赧然一笑,有股孩子般的天真味道,轉頭喚烹霜:“打水來,我要洗臉。”然後慢吞吞起身,慢吞吞斂了斂衣裙,走上兩步又回頭問他,“李判今日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官衙裡不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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