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幾聲喜悅的叫喚聲先後響起。
秦箬擡頭就看到了周家的周老爹,周父周母以及周大柱兄弟,一家人都齊聚在自家院子裡。
隻是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奇怪,眼裡都流露着淡淡的哀傷。
秦子牧遠遠地站在一邊滿臉淚痕,緊緊地盯着自己,臉上帶着幾分不敢相信的神情。
一直沉默不作聲的秦子宴,穿着一身洗得發白的舊衣裳,形銷骨立。
滿臉的疲憊不堪,仿若一陣風就能吹倒。
秦箬看着眼前的場景,内心湧起了一陣陣怪異的感覺。
她再仔細看一眼,終于知道那怪異感從何而來了。
一向最鬧騰的秦老太居然不在。
秦箬來不及細想,轉頭朝秦子牧招了招手:“二郎……”
秦子牧終于忍不住了,一個箭沖上前緊緊抱着秦箬不放手。
秦箬臉上的笑容僵持住了,穿過後來後她對秦家沒有什麼感情,對于秦子牧卻一直還不錯。
隻是上輩子,她自小被所謂的家人所抛棄流浪在外,曆經無數次生死早就養成了一副冷心冷肺的性子,才從不知親情為何物。
秦子牧此刻的舉止,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低頭望着這顆小小的腦袋,還有這具不斷顫抖的身體,鼻子卻無由來地發酸。
本來伸手想要推開秦子牧,後變成了手掌輕輕地落到了他的頭頂。
“二郎,你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她輕聲喚了一聲秦子牧。
秦子牧沒有作聲,隻是抱着她雙手卻抓得更緊,像是怕她突然會再度消失了一樣。
“好了,二郎。”
周老太将秦二郎從秦箬懷裡拉出來,抹了把眼淚轉頭對秦箬說道。
“箬丫頭,你回來得正好。去看看你阿奶吧。你阿奶病……病了……”
秦箬心裡咯噔了一下,自己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就病了?
“周奶奶,這是怎麼回事?勞煩你給我說說……”
秦箬冷靜地擡腳往屋裡走,一邊向周老太了解事情的始末。
“你阿奶早些日子病倒了,這一病就再也沒有起來了……”
周老太言簡意赅,和秦箬述說了她離開之後,秦老太的事情。
直到進了秦老太的房間,秦箬才發現秦老太比她想象中嚴重多了。
床上躺着的秦老太肢體枯瘦如柴,滿臉暗黃,氣若遊絲。
不細看,完全看不出像是個活人。
秦箬的心中突然湧起一陣陣莫名的情緒。
悲傷,無助、彷徨,還有一絲絲的不舍和釋然。
她的雙手不受控似地慢慢伸了出去,輕輕地落在秦老太削瘦的臉龐,輕喚了一聲。
“阿奶……”
不知不覺間,她的臉上竟然爬滿了淚水。
從昨晚就開始隐入沉睡的秦老太,似乎是有所感應。
身子突然抖動了一下,繼而竟緩緩睜開了眼睛,望着眼前的人。
秦老太先是驚愕,眼裡慢慢變成了欣喜,當中還及雜着一絲絲的哀傷。
她渾身似是突然充滿了力量般,一把攥住眼前那隻纖細白皙的手腕。
嘴唇動了動,良久才低低呢喃了一句:“秋喜?秋喜丫頭!是你回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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