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聲音打斷了李溪沅的話:“衛瑤,你真的愛這個男人?”他毫不避諱夏盛光,直接當面問出來。
話題突然轉變,李溪沅沒來得及反應,遲頓了一秒後立馬給了肯定的回答:“是,我愛。但是現在不是讨論這個的時候,你……”
衛珩再一次打斷:“和他在一起你很幸福?”
李溪沅感覺話題越跑越偏,試着将它拉回正道:“小珩,你聽我說,這張名片你一定得收好,因為……”
“你回答我。”忽然,衛珩的聲音變得冷厲,猶如冬天裡的一股北風,寒冷刺骨。每一個字眼都像是尖銳的冰淩,刺向衛瑤。
一股寒意襲來,衛瑤如墜冰窖。
她看了一眼夏盛光。
夏盛光眼裡滿是寵溺和愛意。
她眼神一下變得十分堅定,她不在乎他的過去,因為她确信這個男人愛她,願意為她傾盡所有,哪怕年紀比她大上一輪,還有個和衛珩一樣大的女兒,也不能動搖她的這份堅定。
她不是戀愛腦,她是足夠清醒,足夠理智,足夠權衡了所有利弊,得出的一個答案。
“是的,和他在一起我很幸福。”
衛珩緊緊凝視着李溪沅,目光如炬,似要将她整個人看穿。
李溪沅知道衛珩在洞察她的話是真是假,她任憑他洞察,她沒半分退縮。
最終,衛珩收起目光,目光和聲音又變回先前的冷淡:“那祝你們幸福。”
“小珩,這個名片你先……等等,你要去哪?”李溪沅見衛珩起身繞開茶幾往前走,她拿起茶幾上的名片,也起身追了上去。
“該說的都說完了,我也該走了。”
“什麼叫該說的都說完了?名片拿好,下周五記得和醫生聯系。”
“我不需要。”
“怎麼會不需要?這個醫生不僅比我給你找的醫生更加權威專業,而且到時候也是他負責給你做心髒移植……”
“衛瑤。”衛珩輕聲打斷,這次他的嗓音不再冷厲,“你還沒理解我的意思?我不需要的不是名片,而是心髒。”
“你……你說什麼。”衛瑤瞪着雙眼,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衛瑤,我很感謝你對我這麼多年的不離不棄,抱歉,我沒什麼可以為你做的。如果我們兩人注定隻能幸福一個,我希望那個人是你。”衛珩目光真誠,堅定,義無反顧。就像他問她“和他在一起你很幸福?”,她回答的那樣真誠、堅定、義無反顧。
但是她依舊不願相信,不肯承認。
“你開什麼玩笑!”衛瑤承認她開始有些情緒失控,自從當上演員後,她的每一個情緒失控都是為了诠釋角色,但是聽到衛珩自暴自棄的話語後,她無法掩飾的内心的失控:“你這說的什麼話?這還沒到最後一步!更何況,現在找到心髒了!你為什麼不需要?為什麼?小珩,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拒絕?”說着說着,她竟開始有些歇斯底裡。
這麼多年的努力辛苦都是為了什麼?這麼多年的心酸隐忍又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這一句不需要嗎?
她緩緩擡頭,注視着和她認識了17年,相依為命了17年的人,第一次感覺到非常的陌生。
衛珩不知該如何解釋,或者說他根本不願意解釋。
一時之間,周圍陷入良久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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