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夏瓀的眼裡已沒有之前的怒火,而是面容冷靜,嘴角似乎含着一絲譏笑。她的眼神猶如深不見底的寒潭,冰冷且平靜,那絲若有似無的譏笑像是在嘲笑高博忠的愚昧無知。
“怎麼?這是總算給你找到一個可以借題發揮的由頭,你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大做文章?”譏笑聲從若有似無變得張狂肆意,好似要将一切都吞噬在這嘲諷之中,“你既然一口咬定我和衛珩早戀,那好,我承認,就是你想的那樣。可那又怎樣?早戀影響了什麼?你應該知道這次月考衛珩的考試成績吧?你覺得他被我影響了嗎?還有,你想不想知道我這次月考的成績?”
夏瓀轉頭朝旁邊一直被視為透明人的王美娟瞥了一眼:“正好我班主任也在,你要不要找她了解一下?”
高博忠擺了擺手,拒絕:“不用,你倆的成績我都知道,我承認你倆這次成績讓我刮目相看,但是這不是你們早戀的借口。學校肯定會嚴肅處理你們的早戀的問題。”
夏瓀幾乎已經猜到高博忠所謂的處理是怎樣的,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語氣滿不在意:“總算找到一個可以不怕得罪夏盛光就能開除我的理由了?”
高博忠聽到夏瓀這話,先是身子一僵,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眼中閃過一絲惱怒,但很快他強壓下了即将噴湧而出的怒火。
他緊咬着牙關,腮幫子微微鼓起,雙手不自覺地攥成了拳頭,沉默了幾秒後,才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夏瓀同學,你這話可真有意思。”
高博忠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着自己的情緒,聲音恢複如常:“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依據學校的規章制度,絕無私心,你不要這般肆意揣測。”
他的眼神中透着壓抑的憤怒和深深的失望,直直地盯着夏瓀,似乎想要用目光讓她意識到自己言語的不當。
夏瓀臉上的冷笑未減分毫。她微微擡起下巴,眼神中滿是不屑,毫不退縮地與高博忠對視着。
“規章制度?”夏瓀嘲諷地哼了一聲,她雙手抱在胸前,身子輕輕靠向一旁的桌子,姿态顯得有些散漫。
“行,那就算我肆意揣測了。高主任,不如這樣,我們做個交易。”夏瓀的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堅決。
不等高博忠回答,夏瓀先一步說出了她要交易的東西:“你對我衛珩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作為代價,我可以向你保證,從現在開始一直到高考結束,我夏瓀絕對會遵規守紀,絕不惹事,我也會認真學習,保證每次考試至少進步3名。”
夏瓀神色淡定,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雙眼深邃而不羁,透着一種勝券在握的自信光芒。她微微挑眉,目光從容地落在高博忠身上。
“不過,您也放心,我和衛珩絕不會做出格的事,也絕不會影響衛珩學習。”
她的笑容未減,眼神中卻多了幾分認真和誠懇。
“怎麼樣?願不願意和我達成這個交易?”
高博忠沉默了許久,他的目光在她身上來回打量,似乎在判斷她話中的可信度。
打量良久,終于,高博忠開口了:“夏瓀,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保證?”
他知道夏瓀是認真的,因為他和她打了這麼久的交道,還是第一次在她眼中看到誠懇,以前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輕浮和目中無人的傲慢。
但他仍要聽她再三保證,他才相信。
夏瓀微微一笑,向前一步,說道:“高老師,您可以不信,但您不妨試試。我夏瓀說到做到,您要不放心也可以安排人24小時監督我,要是發現我食言,不用你處置,我主動退學。”
說完,她再一次望向身邊的透明人王美娟:“我班主任正好可以給我做個見證,你要是覺得我班主任會偏袒我,你也可以找個你信得過的人來。”
高博忠皺了皺眉頭,陷入沉思。
他陷入沉思,不是因為不想答應。
恰恰相反。
他很想一口成交。
夏瓀給的交易無疑是很誘人的。
他隻需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能讓夏瓀這個屢教不改的“跋扈之徒”自主改過,說不定還可以借此機會讓她徹底洗心革面。況且她還主動承諾不會影響衛珩學習,也不會和衛珩做出格的事,這無疑給他上了雙重保險,簡直是一個穩賺不賠的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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